纪氏听着她们姐妹拌嘴只觉头疼,冷声道:“都别说了,好歹也是一家子姐妹,吵吵嚷嚷给谁听!”
于是几姐妹便又起身告罪,太太也确实被四娘子那声“老气”气着了,摆摆手示意几人离去。
出门时,三娘子转过脸来,跟阮玉鸾走到了一处,低声说起最近时兴的衣裳料子。
那边的四娘子心间积了一口恶气,便想伸出脚尖,绊阮玉鸾一下。
谁知五娘子早有预料,知道她喜欢玩阴的,早就留着神,眼也没眨一下地跨过去了。
计划落空,她恨恨地低骂一声:“小贱人!”
身边的丫鬟连忙好声好气地劝着:“许姨娘正得宠呢,娘子的前途不可限量……跟她一介孤女置什么气?别失了自己的身份。”
如此一说,才算是劝住了阮玉熙。远远望见那一抹身影离去,她好歹骂一句:“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才算是出了这口恶气,朝着锦绣院的方向走去。
许姨娘得宠体面,母女所住的锦绣院自然也是阮府内数一数二的贵气。院落颇大,内里亭台楼阁皆有,小型花园一般。
阮玉熙才迈进花厅里,便忍不住朝着窗前逗鸟的美艳妇人扑过去,忿忿不平地将今日之事说了。
许姨娘涂了鲜红蔻丹的指尖,便忍不住戳在她额上,半显无奈。
“叫你谨言慎语了……”她喂完了鸟,便有婢子奉上丝帕,供她擦手,妇人语气冷凝,“什么事情,都要背后做才是,别当面跟她们起冲突……不然出了什么事,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许姨娘这大半生奉行的法则便是如此,只可惜她这女儿被宠坏了,只学到她一点皮毛。
“母亲!”分明是自己先挑事的,阮玉熙却委屈得很,“其他人也就罢了,那阮玉鸾连生母都没有了的,孤女一个,我要是连她都踩不了……更别说其他人了!”
阮玉熙自然是要事事争抢在前头的,她生性骄慢。
许姨娘略显几丝无奈,却也认真思量起来:“五娘子这一落水,再醒过来时,的确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或许是她经历磋磨,成长了许多?许姨娘沉吟片刻,唤进来一名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