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昨夜需打起精神应对皇帝,今日一早滴水未进,在景仁宫内又连番被羞辱,早已精疲力尽,听到夏冬春喊叫,心里极是不耐,但碍于在长街上不好发作,只好驻足等她。

    “你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子,从进宫我就看出你不安分,果然你就按耐不住勾引了皇上。”夏冬春满嘴污言秽语指着安陵容骂。

    “慎言,夏常在,你我同为天子妃嫔,伺候皇上乃是本分,何谈勾引,你这样说将皇上的圣明置于何地?又将众多姐妹的清誉置于何地?”安陵容沉声道,她将脸一板自有一股气势,夏冬春一时被她唬住,旋即又觉得丢脸,她出身比安陵容高贵,安陵容怎么敢呵斥她?

    夏冬春脸色一变还准备再闹,富察贵人陡然提高声音:“桑儿,去皇后宫中,将夏常在的话原样禀告给皇后娘娘。”

    夏冬春错愕,富察贵人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时有过这样的疾言厉色?她一慌拉住富察贵人想求情:“贵人姐姐,姐妹间闹着玩的,姐姐又何必惊动皇后娘娘。”

    富察不为所动:“大家同住一个宫室,你都敢信嘴胡说,今日就得教会你谨言慎行,免得以后连累我们,甚至祸及家中。”

    最后,夏冬春被皇后以口出无状为由,禁足一个月。

    安陵容将皇后赏的玉如意供在寝殿里,然后挑了支皇帝赏的金满池娇荷叶簪前去给富察贵人致谢。

    “富察姐姐,陵容身无长物,只好借花献佛,这支簪子华丽贵气与富察姐姐很是相符,还请富察姐姐笑纳。”

    富察知她性子,爽快将簪子戴在头上左右端详:“妹妹好眼光,这簪子果然不俗,说吧,巴巴的给我送礼是为了什么?”

    安陵容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不再掩饰直言道:“一则是,感谢富察姐姐今日帮陵容解围,二则是,陵容骤然得宠,担心富察姐姐生气,以后跟陵容生分了。”

    富察微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样说,随后拉起安陵容的手说道:“我们这样的人家,选择进宫就知道,皇上不会单独为某个人停留,没有你就会有旁人,陵容,你骤然得宠,今日你也看清楚了华妃的霸道,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安陵容见她真诚心下动容:“富察姐姐放心,华妃势大,非我能对抗的,今日之辱以后还会有,陵容受着就是,日子总归能熬得出来。”

    富察见她通透疼惜的拉起她的手:“华妃气盛,以后当避则避,若她实在过分,皇后娘娘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皇后?安陵容心中哑然,嘴上却说:“皇后娘娘自是周到公允,不过娘娘需顾及的事情太多,华妃再跋扈,无外乎多受点委屈,陵容能应对的,倒是富察姐姐别尽操心我,也得想想你若得宠后该怎样自处才好。”

    富察一时没听懂她的弦外之意,见她提起侍寝之事,羞得直接上手捂住安陵容的嘴,两人一时打闹起来。

    往后七天,皇上连翻了安陵容三次牌子,一时间后宫侧目,内务府流水般赏赐抬进乐道堂,各宫娘娘见状也纷纷送来厚礼结交,其中华妃娘娘的礼物最为贵重。

    这日,从景仁宫出来时,齐妃叫住了富察贵人,安陵容只好一人回延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