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谢逢迎宕机一般维持着一个姿势,皱起眉头,直直看着周岸清,很疑惑的样子。
周岸清被他看得更紧张了,等了又等,心里的害怕不安发酵一般疯长,他有些后悔问出来了,如果他不问,他至少能骗自己,他很会骗自己的,这两年来他一直在练习这种事。
可他又有些期待,如果呢,如果……
就在周岸清胡思乱想的时候,谢逢迎却忽然直直落下泪来。
谢逢迎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周岸清,抿着唇,仍然是那副没有感情的表情,甚至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和刚刚似乎没有区别。
如果,除去那像开了水阀的泪水的话。
这下,周岸清完全顾不得想其他的了,手无足措地捧起谢逢迎的脸擦了擦,发现越擦越花后,又满屋子找纸。
“师尊、师尊,别哭了,”周岸清声音颤抖得更严重了,“是弟子不好,弟子不该问这个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谢逢迎他哭泣居然不会发出声音,表情也不会变。
但是周岸清能看见那一滴滴眼泪,以及,谢逢迎眼底极深极深的悲伤。
我就这么让师兄伤心吗?
周岸清心里一疼,安抚谢逢迎的手却没有停。
谢逢迎端端正正坐着,伸出手,慢慢摸向那枚剑坠,拿住了就任性地不肯放。
周岸清无法,便将剑解下来,放到谢逢迎腿上。
拿着剑坠,谢逢迎顿了顿,眼泪慢慢收了起了,抱着周岸清的剑,就这么坐着迅速睡着了。
周岸清看着闭上眼垂着头,睡得很安静的谢逢迎,心情一时很复杂。
最后,他叹了口气,用避尘诀将谢逢迎衣服清理干净,又扶着谢逢迎躺下,给他好好掖住被子。
做完这一切,周岸清没回自己房间,简单洗漱后,搬来板凳放在床边,怕谢逢迎醉酒后出事,就这般陪着谢逢迎一起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