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的天门很安静,段玺提着两壶酒,敲响了殷长澜的房门。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他一脚踢开紧闭的房门,房内一片昏暗,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

    他靠着门框,怕吵醒睡在隔壁的卫临,压低了声线道:“我知道你没睡着,出来陪我喝两杯。”

    房内传来一声叹息,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

    殷长澜刨了刨披散的头发,脸色不是很好看。

    “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这不是一件有礼貌的事情。”

    平时的殷长澜都是温温润润的,看着就是一个好相处的老好人,但就是这么一个老好人,却有着很严重的起床气。

    被扰了清梦,就算是他师父温煜来了也不会给好脸色。

    段玺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无所谓的耸耸肩,提起酒壶晃了晃,朝庭院的方向撇撇头,“别吵醒了他。”

    无端被人从床上拉起来又被塞一嘴狗粮,殷长澜咬着后牙槽深呼吸一口气,脸色极其阴郁的抢过其中一壶。

    有了酒和陪喝酒的人,自然少不了两个下酒菜。

    段玺不知从哪弄来了两碟下酒菜。

    一刻钟后,两人面对面的坐在庭院的石椅上。

    段玺拔了酒塞,一声不吭的仰头灌了一大口。

    殷长澜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肯定又为什么事烦心了。他捏捏眉心道:“怎么跟卫临吵架了?”

    段玺顿了顿,慢慢放下酒坛,神色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没说是什么原因,也无意将自己的事情当成谈资让人评说。

    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长澜一路看着两人相处,自然看得比谁都要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