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吧。”越闻星想了想,随即朝他笑了一下,“但说不准前面还有更值得去为之努力的东西,也许过了很久会发现,这只是生命中一个很小的插曲,又何必念念不忘呢?”
梁域无言,好半晌都想不到措辞来反驳她。
是啊,前路还很长,他又何必念念不忘。
“老师。”越闻星郑重地喊他。
梁域被这个称呼叫得一愣,听见她说:“你这些年教的东西我一直没忘,也不会忘,哪怕我不再是蚕月,您也永远是我的恩师。”
听完这些,他心里晦涩难当,嗓音有些发颤:“你不怪我?”
“一点点吧。”越闻星诚实道,“其实我应该感谢老师你,让我重新体会了一次青春。”
鲜活、富有色彩的青春。
十八岁的蚕月青春正好,永不妥协,抱着画板就能坐上一天,那时的风物、景色、人群,通通都成了她笔下描绘的画卷。这段记忆热烈而珍贵,是她生命中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与颜料色彩为伴,不知疲倦,每每独自待在画室里,就感觉好像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未来可以期待,前路一片光明。
所以她并不怪任何人,反而有点庆幸。
梁域站在原地目送轿车离开,铁门旁边的两棵枫树被风吹得飒飒响,衣角飘扬,枯黄的枫叶落在他脚边,单薄痩削的身影显得愈发寂寥。
从工作室出来以后,越闻星让陈伯拐道去了附近的商场。
贺沉言的生日就在最近,她想给他挑一份像样的礼物。一来是作为感谢,二来也想将自己的心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江素心这几天得空,原本想约她出去吃饭,这下正好,两人一拍即合,决定先去楼下商场逛一圈,买完东西再上楼吃饭。
大明星出街一贯包裹得很严实,她不是爱张扬的性子,然而刻意的规避总会触发一些反面作用。
比如,越闻星还是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