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足不出户,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那味儿能小了?
别人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倒嫌弃起来了。
正想着,蓦觉眼前银光一闪,元贞下意识闭起眼,脑瓜顶儿上便多出了一只温暖的手:“这个予了你们,和你弟弟平分了,可不许贪墨。”
将两枚银角子搁在他发髻正中,徐玠偏头看了看,笑起来:“银角大王啊你这是。”
说完了,背着两手慢悠悠晃了出去。
元贞抬手摸了摸,便将银角子抓下来,冲着他的背影道:“奴才谢爷的赏,爷中晌回屋吃饭不?”
“不回了,去四哥那里吃去,你们把饭菜领来自己吃罢。”徐玠头也不回地道,身形一晃,转出了夹道。
元贞撅起嘴,愀然不乐。
爷见天不见人影,他就想好生服侍,也没个机会。
愁死了。
小老头似地叹了一口气,他也学着徐玠的样儿,背着手踏下了台矶。
出了影梅斋后,徐玠便加快了脚步,不想,才穿过第一重庭院,迎头便见徐珩、徐瑞皆披着鹤氅,联袂而来。
“嚯,道士出山了。”一见徐玠,徐珩当先打趣。
徐瑞则面无表情地望着徐玠,并不说话。
徐玠见状,一时倒也有几分慨然。
前世时,他与兄弟们都不大亲近,嫡出的两个也就罢了,徐珩和徐瑞倒是曾拉他一起玩过,只他那时候委实太不成器,总惹事儿不说,且因嫉恨他二人在朱氏跟前有几分脸面,竟还与外人合起伙来对付他们。
也不知那时他是如何想的,魔障了一样,越是被朱氏冷落,便越是对“母慈子孝”渴盼得不行,为了得她一句温言,无所不用其极,实是卑微到了极点。
如今想来,他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