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廿六,白手又早早的去了温桥街。
为了省一角船费,白手是走着去的。
猪行开市也早,五六点钟开市,七八点钟散市,去晚了连个人影都没。
到街时,天还没亮,人没见几个,只有更早的小吃摊才亮着煤油灯。
买猪崽是个技术活。
二舅郭二桥赶到,还扛着六根手臂粗两米长的松树,是送给白手的。
二舅不慌不忙,和大外甥一起,吃了早点,才晃悠悠的来到猪行。
快过年了,卖猪崽的不多,买猪崽的也不多,三三两两的。
二舅背着双手,来回遛达,一边跟熟人打着招呼。
看二舅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白手也不敢问,对猪和猪崽,他的知识积累实在太少。
转了两圈,天都已擦亮,二舅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吸烟。
“二舅,有十多个卖崽的,你都没看上?”白手终于忍不住了。
“手,买猪崽要挑时候,今天就是最好的时候。”
“这话怎么讲?”
“过年前夕来卖猪崽的,一般都是家里钱紧,琢磨着卖点钱回家过年。”
白手点了点头,“那,那为什么还不买呢?”
二舅道:“时候到了,还得讲究个时机。”
时候和时机,白手有点不明白,“啥叫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