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扬告诉白手,领导前来拜访齐老爷子,一是征求齐老爷子对当前经济形势的看法。
二是探讨经济改革的理论和措施。领导是体制内为数不多的经济学家,曾去国外进修,在国际上都有名气。
三是请老爷子出山,担任市经济研究所的顾问。
白手淡淡一笑,“恐怕领导要失望了。”
常清扬怔了一下,“为什么?老爷子不给面子?”
“跟面子没有关系。老爷子能让领导进门,就已经很讲面子了。”
“那你倒是说说,齐老爷子为什么不会接受?”
白手说道:“你说的三,根本就不可能。老爷子一生淡泊名利,国外有十几家机构邀请,都被他拒绝了。再说一个九十多岁的老人,还当什么顾问?顾得了问得了吗?”
“那二呢?”
“二么,也不可能。领导的观点,偏新自由主义经济学多一点。而老爷子呢,崇尚的是凯恩斯主义。道不同不相与谋,老爷子年纪虽大,但不糊涂。”
常清扬说道:“你说的我不懂。老白,那我说的一呢?”
白手呵呵一笑,“最不可能。老爷子从不评论形势,更何况当着领导的面。”
“可是。”常清扬回头看了看,“可是,他们聊得很投机很热乎啊。”
白手也回头看了看,“应该是在讨论纯学术的问题。也就是说,他们在讨论一些你我都不懂的东西。”
常清扬微微一笑,“你也不懂吗?”
“我懂个球。”白手笑道:“两个经济学家在讨论学术问题的时候,你我最好躲得远一点,越远越好,耳根清静。”
“也是,也是。”
领导和老爷子整整聊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