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泽第一时间捂住了小姑娘的眼睛，但是那温热鲜血还是溅到了小姑娘的脸上。
玛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抓住季成泽的衣服：“我刚刚……”
“你什么都没做，我亲爱的小小姐，您不过是拯救了我。”
“可是——”
“那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的可怜虫，并不是敬爱的古里斯先生。”
季成泽轻轻捧着小姑娘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您的爷爷，已经在十几分钟之前，死在了库里的枪下，即使施救，也不过是徒增痛苦。”
玛丽还要说话，季成泽一只手指放在她唇上：“相信我，你只是让这个可怜的家伙解脱了，上帝会原谅你的失误。”
在长达一分钟的静默里，季成泽曾经想过要不要干脆一掌拍晕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甚至可以给她使用一些药物，让她忘记刚刚发生的可怕的事。
——或者说，干脆杀掉她。
可是她最终点点头，仿佛接受了季成泽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扬起她花一般的脸：“我相信你，季。”
她笑得那么甜，脸上还带着亲人的鲜血。
季成泽忽然意识到，这个少女是跟他一样的人。
从黑暗中畸形生长的玫瑰，天生便带了刺。
玛丽丢掉格|洛克，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季成泽的怀里，像是久别重逢的欢喜，又像是劫后逢生的庆幸。
“季，我好想好想你！”
季成泽抚摸她毛茸茸的头顶，眼里一片幽深：
“我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