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季成泽刚刚那番话,跑了三天的宋小公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直接躺大马路上了。

    顾楠的车技绝对不会伤到小公子爷,这种行为实在反常,季成泽开了车门下车,一脚踢到趴在地上还在伸着舌头大口喘气的小公子爷身上:

    “怎么,宋小公子这是要碰瓷?老人家我可没什么钱。”

    地上的小孩喘着粗气儿看他一眼,下垂眼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我不跑了,你杀了我吧。”

    季成泽挑眉:“谁说我要杀你了?”

    “那你追我干什么?”

    “我想想——你身上有急支糖浆。”

    “哈?”

    “你身上有我要的东西。”夜风有些凉,季成泽索性也蹲了下来,低头看小孩的脸。

    “我说了,晴天没拿你们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你说了不算。”季成泽笑,“我说了也不算。”

    “那我没辙了,你杀了我也还是这话。”小孩说完,张开双手成大字状摊在地上,大有一种慷慨赴死任人宰割的架势。

    季成泽冷笑了一声,站起身,一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小孩的手上。

    军用靴的底是厚达三公分的牛筋底,为了达到最大抓地效果底部刻了极深的防滑齿,踩人的时候轻轻一碾就能疼得人哭爹喊娘。

    没吃过苦的小公子爷顿时疼得蜷在一起:“你干什么——”

    季成泽面无表情:“小少爷我告诉你,别把死想得那么容易,这世上还有很多比死更痛苦的事——啊对了,你很会弹琴是吧,你猜我如果废了你这只手,你会怎么样?还能不能像刚刚那么豁达了?”

    “你敢!”那小孩疼得冷汗都出来了,圆眼睛狠狠地瞪着他,半点气势也无,倒像是被踩了尾巴只会乱叫的狗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