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墨一边摆盘,一边摇头道:“少爷让我去正院说了,这头不知何时谈完,请老爷夫人不用等他。”
正说着,手中的筷子不小心脱手,撞到碗碟落到地上,弄出一阵声响。
姜羡余和识墨顿时僵住,看向前头书房。
前头自然也听见了动静。
但谢承神色未变,淡然饮茶。
几个伯爷叔爷却神色一僵,完全没想到屋里还有人。
细细一想,能进谢家书房偷听他们谈话,还让谢承吩咐准备饭食的,似乎只有谢父——难怪谢承方才说,今日这事就是他父亲的意思。
大伯爷等人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
没想到,谢达观竟然连他们这些叔伯的面都不见,派一个毛头小子来同他们算账,简直目无尊长,狂妄至极!
大伯爷气得胡子直抖,正要开口叫“谢达观”出来,一直不吭声的五叔爷突然开口了。
“时候不早了,今日这事到底怎么个说法,侄孙你直说吧。”
此话一出,被拦下话头的大伯爷诧异地看向五叔爷。
几个兄弟里边,五弟的雕玉技艺最为出色,父亲也曾赞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也只有五弟,一门心思钻研技艺,无视他和三弟四弟的明示暗示,不肯同他们一起对付二房。
只是五弟也没有阻止或告发他们,任由他们私下动作了这么多年。
大伯爷有时觉得,五弟怕是雕玉雕傻了。所以方才的争执当中,五弟一直不吭声,他们兄弟几人也未觉奇怪。
直到他此刻开口,大伯爷才意识到,五弟可能早就偏向了二房。
谢承却并不意外于这一点,因为前世五叔爷便独善其身,既没有参与贪墨族产一事,也没有告发大伯爷等人,始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