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结束得很快,楚中天没有再找黄保的麻烦,大概是觉得不是穷寇无需追杀。黄保却要去洗个脸洗个手,还要去别的班找前同班同学借书,不然每节课他都得挨批。
或许是因为情绪低落,身上的不适感好像越来越强烈了,每堂课,黄保都想要拿着手在身上奋力抓下去,又恨不得有人把自己整个身子拿起来放在地下摩擦,……不会是真的感染了吧?!
虽然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冲动,经常遇到点挫折就会想人生似乎也没太大意思,莫名冒出个死也无所谓的念头来。
黄保也不例外,但痒死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于是到了做早操的时候,他尽管默默地站在队列中,却把这广播体操做得分外标准,腿脚带风手法刚劲有力,看得体育老师连连点头,差点要让他上去领操了。
接着又是借书,上课,挠痒痒,下课还书借书再挠痒痒,到了第四节课时,终于身上不怎么痒了,黄保却已经是满身的红条,都是给自己抓出来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四节下课,大家有的回家有的去食堂。
黄保是走读生,中午是可以回家吃饭的。
不过因为家远,父母总是给他准备好午餐费让他就近解决,学校也是有食堂的,但食堂的饭菜还比不上外头的快餐盒饭干净,自从上学期在菜里吃出两次头发之后,黄保就再也没在食堂里吃过了。
如果找不回书,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每天午餐费省下来,虽然一天十块钱要十二天,但总比让爸妈责备的好。
呼…呼…
支着膝盖,弯着腰,急促地喘着气,出神地看着地面。
从学校就这么一直跑到公园…,像要逃开所有不愿意面对的一切,然后所有的感觉…就是充满身的酸胀…和累…
看着这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的景致…仿佛时空断层似的…刚才还在学校…现在就在这里…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课本…对了!
我是来找课本找校徽找学生证的!
黄保努力直起腰,慢慢向前走去。
“咦?”黄保在记忆中的位置找了又找,“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