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乔在门前愣了又一分多钟,看着因密码正确自动弹开的门,像个锈了零件的机械人一样,慢吞吞搭上了门把。
进门那一刻,倪乔还在心里矫情,男人的香闺她还是第一次进呢,有点紧张,正想别一下裙角来显示自己的矜持感。
灯还没开,她就迎头撞上了一把剑。
对,是剑。
玄关处放了一个两米高的盔甲摆件,腰侧配一把长剑,重木重工,倪乔脑门痛击,当时就叫出来。
“啊——”
周围还是暗的,她一手捂着脑袋,一手在墙上胡乱摸索,灯呢?
“谁?”
灯没开,客厅有屋外的余亮,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体量不小的身影从长沙发上坐起来,那一道声音,哑得陌生。
倪乔盯着那片灰影子怔愣的时候,忽然头顶灯光大亮,由暗转明,炙白光线刺得她眼睛受不了,应激地闭眼用手挡,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眼睛。
“你怎么进来的?”
顾罕语速又哑又慢,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在跟倪乔对视后,把遥控器抛到空沙发上,本就凌乱的衬衫领口被他扯得更开,连脖颈皮肤都是红的。
倪乔回身看门,“我试你休息室密码进来的,卫助理说你联系不上,说你可能发烧了。”
看他这副样子,确诊无误了,顾罕也没有否认,只说了一句卫助理事多。
这倪乔就要为卫助理说句公道话了。
“人家这是关心你啊,这么敬业的助理上哪儿找。”
这清烟冷火的大别墅,想倒一杯热水也是难事,更何况看流理台整洁如新的程度,这厨房开没开过火都要打个问号。
顾罕步态迟缓地走到冰箱前,拧开一瓶水,还没来得及喝,听倪乔在那儿嘀咕他当老板的种种不人道,瓶口到嘴边了,他没喝,露出一个无语又虚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