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帆是我人生中重要的朋友,也是我懵懂的,酸甜的初恋。
我的教育轨迹挺简单顺畅的。占了家庭背景的便宜,先天不聪明后天不努力一路上的也都是好学校。
我不如老孙脑袋灵光,只跟她一样贪玩爱耍懒,初中还勉强能跟上学校进度,有惊无险地跟她考入同一所重点高中。高中时候就勉强不了了,稳居班里倒十,幸亏有点画画功底,就干脆去当了美术生。
老孙最开始也跟我继续晃荡了一年,结果暑假里拿到了一份“没眼看”的成绩单,痛定思痛决定高二开始住校,要强制戒断我这个散漫传染源,为高考做准备。
我表示支持,但不理解:“明明是同流合污的事,为什么我成了传染源?”老孙一边往购物车里扔补习资料,一边毫无逻辑地敷衍我,“好吧,我是传染源,我自我隔离去。”
于是我开始一个人上放学。
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跟梁帆一起上放学。
作为一个初中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而且一直没什么亲密同性友人的自闭*青少年,俊朗同龄人的主动接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害羞又禁不住暗暗开心。
那天晚上我在校门口梧桐树下的小吃摊前等我的烤面筋,一辆山地车在我身旁停下,梁帆探过头来,“嗨,明海,好巧。”
我吓了一跳,“班长,你也逃课了?”
“哈哈,早退几分钟不算逃课吧,我太饿了,提前出来买点吃的。”
我理解地点点头,“是吧,晚自习时间那么长谁都受不了,高二还比高一又长了15分钟。”
梁帆很快点完单,转过头来问我:“你爱吃辣?”他比划了下摊主正在撒辣椒的那两根。
我点点头。
“正好,”他凑近我,一手按着肚子可怜兮兮继续道,“你的烤好了可以先分我一串吗,我要饿死啦,等我的烤完再还你,也是辣的,而且这样你也能继续吃到刚烤好的~”
“呃,好、好的。”虽然我本来是打算带回家吃的,但还是跟梁帆一起站在小摊旁就开动了。
他可能不太适应我要的辣度,刚吃一口就被呛到,咳得眼睛鼻头都红红的。
很好看。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反应过来后面皮发烧,低着头取下挂在车把上的双皮奶递给他,“对不起啊班长,忘记提醒你我这是特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