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苏家回来后,钱芳就一直神思不属的。
一会儿想到苏锦绣忙碌个不停的身影,一会儿又想到中午时苏锦绣那一声清脆的‘妈’。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一直到胡建邦下了夜班回到家都还没睡。
“还没睡呢?”胡建邦进门先打水准备洗澡。
钱芳心里头乱糟糟的,这会儿也睡不着,干脆下了床:“我给你搓搓背。”
“那感情好。”胡建邦一笑,这些日子因为女儿的逝去围绕在身边的阴郁一扫而空,又回到以前的模样。
钱芳只觉得鼻子酸的难受,眼角都湿了。
她拿着丝瓜瓤,给他抹了香皂就细致的搓了起来。
夫妻俩都没说话。
等洗完澡上了床,胡建邦拿起蒲扇摇了摇,微凉的风扑在脸上,才吁了口气:“今天大伯娘的话你别放在心里,我压根没想过要过继胡家的人。”
他以为钱芳是在为胡家人烦心。
“不行。”
反倒是钱芳的反应比较激烈:“我这身子本来就不争气,要是再不过继,日后我要是抢先走了,你该怎么办?”
胡建邦压了压她的肩膀:“你先别激动。”
钱芳抿了抿嘴,她怎么可能不激动,没给胡建邦多生几个孩子,是她心底的痛,她是真的害怕,害怕老了胡建邦怪她怨她。
“我不是说不过继了,只是不会过继胡家人。”胡家人在他离家求学的那段时间,对他父母还有妹妹做的一切,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钱芳疑惑的抬起头。
“你还记得常教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