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渡劫失败,宋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神志不清,我几次见他,他都在自言自语,一会哭,一会笑的,便是夺舍,也不能被一个疯子取代了,”谢霄答道,“以宋晏的修为,还不至于会被这种人抢夺走身体。”
“是么。”厉闻昭又是笑,笑里有轻蔑的神色,“那倒有意思了。你觉得,以江淮的修为,会有人夺舍他吗?”
“噗,师尊此言倒是说笑了,”谢霄抿唇一笑,他的笑和厉闻昭比起来很是不同,眸中有暖意,也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气韵,“小师弟的修为还停留在炼气期,只能勉强留个声音容貌,连寿命都维持不了,想必应该不会被人盯上。”
“谢霄,何时轮得到你同本座说笑?”厉闻昭眼风一掠,谢霄顿时如芒在背。
他立时下跪,谨言道:“师尊教训的是,弟子知错。”
“……”厉闻昭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像是沉思,又或者藏了别的什么情绪,他的脸白的毫无血色。
谢霄察觉到他的不妥,小心问道:“师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厉闻昭微微舒了口气:“受了点小伤,不碍事。”
“是去祁连剑宗的时候受的?”谢霄又问。
这回,厉闻昭没有接话,未几,他开口,冷冷说道:“你这段时间看着江淮,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本座。”
“是。”谢霄的面上还挂着温和的笑,他抬眼看了一眼厉闻昭,见对方已经闭上眼不欲说话,便行了礼后离开了。
门被从外关上,雪下的比方才更大了,不过稍稍停留了片刻,便沾了满身的雪,旁边有侍从赶来,撑起了伞,说道:“公子,要回去吗?”
“不了,我要去看看江师弟。”谢霄最后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门,而后离开了。
***
谢霄来到暮烟居的时候,从窗子外瞧见了里面的人影。
江淮正睡在榻上,蜷缩成了一个球儿似的团子,埋在被窝里,只露出来个脑袋,看起来像是很冷。
“师弟。”谢霄礼貌性的扣响了门,声音温和。
江淮刚沐浴完,伤口沾了水,发炎了,正疼得厉害,听见外头有人敲门,只能磨磨蹭蹭的爬下床,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开门了,边走还边嘟囔着这人来的可真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