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闻言,摇了摇头,笑道:“这院子仅是建造完了而已,里面的东西都没置办齐,住不得人的,璟儿,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大理寺的少卿,就算陛下不介意,你也不可怠慢。”
“是,娘你就放心吧,孩儿心中有数的,前两天戴胄把鹿山书院的案子给孩儿,无非就是想拖住孩儿不去查探孙耀庭的事情罢了,不然也不会来的这么巧,一个都过去了大半个月都破不了的悬案,交给孩儿这样一个刚到大理寺上任的官员,他这心思,显而易见嘛。”
“那这案子,璟儿你打算怎么办?”王氏问道。
玄世璟:“查啊,既然案子都交到儿子手里了,那就给他查查,也对得起陛下给的这头衔了,娘,鹿山书院的案子您听说过吗?”
“这个娘听说了,是书院丢了钱是吧。”王氏说道。
“没错,京兆尹府去查了一段时间,说是牵扯到的学生太多,无从下手,那段时间正好萧瑀先生在书院讲学,很多书院的先生都带着学生过去了,京兆尹府就因为这个原因,将这案子移交给了大理寺。”玄世璟说:“可是那天我跟钱堆聊的时候,就说起这书院学生交的学费的问题,若是要将这些钱都偷走,单凭人力,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就将钱移出书院。”
王氏:“璟儿是怀疑内贼所为?”
“没错,可是这点京兆府为何就不知声呢?”
“此事璟儿倒不必介怀,尽管去查便是,你的上头还有戴胄,这件案子戴大人既然交派给了你,无论你查出什么,都有戴大人会替你处理。“王氏宽慰道。
现在的玄世璟,因为长安复杂的环境,总是考虑的太多,这种谨慎的性子,让王氏既是欣慰,又是心疼。
玄世璟听了王氏的话,点点头,没错,此事就算查出来,背后还有戴胄兜着,戴胄兜不住,大不了就再麻烦一下李二陛下,只不过是一桩小小的失窃案,自己又何必束手束脚的顾虑太多呢,看来这几天因为孙耀庭的事情,太过紧张了吧。
玄世璟和王氏还有钟子朔几人一边在这院子里逛着,一边聊着天,逛了大半个时辰,才把这庄子上的新院子逛完。
“钟叔,这庄子上的院子修建,可是钱堆批的款项?”玄世璟看向一旁的钟子朔。
钟子朔点头道:“正是,当年修这院子的时候,是冯浩提议的,然后钱堆从咱府上商会里挪出的款项,后来魏王殿下来庄子上的时候,便又差了工部的人过来督建。”
修建这么大的一个院子,定然是花费不少,看来钱堆这些年暗地里和二贤庄跑西域的生意,确实赚了不少钱财,可笑长安城里的一些人还盯着明面上侯府那点少的可怜的生意不放,怎知真正赚大钱的,钱堆只是没让他们看到而已。
玄世璟这次到庄子上来的突然,这院子中的厨房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食材,午饭的材料还是钟子朔去庄子上农户家搜寻的,简简单单的粗茶淡饭,但是玄世璟母子却吃的开心。
今天看到自己家娘亲一整天乐呵呵的,玄世璟的心中更是愧疚,十多年未曾陪伴自己的母亲,人生又有几个十多年。
十多年,无奈与自己的孩子骨肉分离,这份割舍,这份思念,这份深沉的爱,深深的感染着玄世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