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将军今天没在军部坐着。于是陈厄从航空港出来后,直接带着资料和录像去军校汇报。
那是一个大型反恐演练,模拟反抗军利用跃迁技术,直接登录中央星发动袭击。
陈厄指挥完成的效率很高,五天,敌人全数击溃。但在审查处内部,评分却出现了两极化的争议。
谢老将军今年八十余岁,是快要退休的年龄。他满头白发,身板倒依然挺得很直,眼神也犀利。
陈厄敬了个礼,然后将自己的演练记录递给谢老将军。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人,谢老将军快速过了一遍几个重要的决策点。当看到一号航站楼全体旅客被挟持时,他微微皱起眉。
“你已经抢占了塔台制高点,有条件组织营救——为什么不救?”
“兵力不足,在那个时间点,最重要的,是切断反抗军的增援路线。”
谢老将军指了指伤亡人数:“在这一块,有上千人伤亡。”
“牺牲是正常的。我没必要浪费资源开辟新的局部战场,这会把战况往后拖,风险太高。”
审查处报告中对陈厄的批评也是这样,决策过于冷酷,甚至愿意用相当大的牺牲数字来换取稳妥的胜利。
如果是中央军部出身的将领,组织营救再麻烦,需要再多的筹划与安排,也会尽量去做。
审查处还给陈厄出过好几张精神鉴定报告,每一张结论都写着决策过于极端,不适配中央战区环境,建议跟踪矫正。
拿到最终报告的时候,陈厄冷眉冷眼地笑一声,把它丢在一旁。就连军部安排的治疗师,也吃了闭门羹。
谢老将军不赞同地看着他。
“不需要,我只是还没适应中央战区的决策风格。”陈厄说。
他偏激固执,心肠冷硬,不愿意也不可能把自己剖开在任何人面前。
从办公室出来,天将黑未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