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了正厅,裴宣屏退了下人,蹙眉问道。
他今天上午去掖庭寻她时找不见人,向其他人打听,他们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说不知道,他心里十分担忧。此刻见她安然无恙,还换了一副娇俏甜美的面孔,只觉得匪夷所思。
苏镜隐去了她和谢钰的关系,只说之前进宫、易容都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现在被亲戚寻到,将她从宫中带了回去,如此瞎编一通,裴宣竟也信了。
“你现在住亲戚家,会不会被仇家发现?”裴宣一听她还有仇家,顿时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会,我的仇家,呃,已经被流放了,他们不在京都。”苏镜硬着头皮继续瞎编。
她深刻地体会到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话去圆是什么意思了。
“那就好。”裴宣舒了一口气。
“对了,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苏镜岔开话题,拿出自己写的义仓提案递给他。
裴宣接过打开,薄薄的梅花笺纸共有十多页,娟秀的小楷盈然纸上,详细描述了设立朝廷义仓的具体方案,将利弊得失与可行性铺陈开来,令人一目了然。
裴宣不禁看得入神,将那十几页纸迅速翻过,又意犹未尽地看了几遍。
“妙啊,”裴宣脸上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金儿若是男子,在朝政上的建树必然远超旁人。”
他这番话说的真心实意,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觉得眼前女子不同于旁人。
苏镜谦虚地笑笑,第一次打心底里感谢一遍遍磋磨自己写论文的导师。
“我与李太傅约了一同饮酒谈事,不如你与我一道同去,一同商讨义仓一事。”裴宣提议道。
李太傅也是朝中少数几个不与谢钰为伍的人之一,职在督促皇帝一言一行,但是和裴宣一样,都没什么实权。
因此他和裴宣难免惺惺相惜。
苏镜点头同意了,和这些朝中官员结交一下也不错,毕竟以后他们都有可能成为裴宣事业上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