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凌虚宗时,饱读各类典籍,理应晓得此药有何用处。”
凌清越听得,拼力挣动,大有以命相拼之意。但时清雨只按住他的肩头,稍稍用力,便引得一阵哑声痛呼。
他被灵力化作的骨钉穿透了肩骨,已失去半数修为。至于那封灵草,是修行之人最忌讳的东西。莫说被强逼着灌下一整碗,凡是修道之人,从来都不敢碰上一碰。
现如今,他已真是一名废人了。
时清雨指端掐诀,卸下颈圈:“从今往后,你用不上此物了。”
凌清越闭上双目,心灰意冷——他已用不上镇灵之物,因为修为散尽。
此番试炼亦是命中劫数,对他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时清雨在他耳畔低喃:“清越,别怨我狠心,我也不愿见你受苦。”
凌清越不言,只笑他假仁假义。
时清雨为他擦去唇上药渍,仿佛满怀柔情:“可是,你对我视而不见……”
凌清越撇开脸,讽刺地打断这番话:“真心?你甚至连心都没有,又怎敢与我谈‘真心’二字?”
凌清越虽不敢说已将世间情爱看得透彻,却也晓得,若是对某人付出真心,必不舍得让其受苦蒙难。
时清雨所谓的真心,看似厚重,实则廉价,不过是隐藏私欲的幌子。
凌清越疾言道:“你不过是……不甘心败落于言昭手中而已。”
时清雨辩驳:“若非我格外喜爱你,你哪里还有性命活到现在?”
凌清越反讽:“你若当真有心,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我从不知道,留我一条残命,也是‘格外喜爱’。”
“更何况,你留着我不光是为一逞私欲。更因言昭未死,而我……是你手中诱他入局的饵。”
凌清越心思剔透,无须他人提点,也早已料到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