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獬微微侧身同守备官夫人告歉,自己要去趟东厮。
守备官夫人含笑点头。
贴站墙角的侍从跟上簪獬。
簪獬问:“东厮在哪边?”
侍从问:“奴不明白,请里正恕罪。”
簪獬偏头看向守备官夫人,人潮涌动中并看不清那位夫人华贵的脸庞,簪獬收回目光,轻声说:“厕所。”
侍从依旧低头看着地面:“里正要如厕还是盥洗。”
“盥洗。”
“这边请。”
听海苑的女盥洗室,分为里外两间。外间装有白石盥洗盆,打开鎏银水阀,温热清水淌入到簪獬手心。她弯腰将水泼到脸上,轻轻搓了搓脸颊。
簪獬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镜边的两盏无烟灯将脸上的水珠照得晶莹发亮,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没有实际那么阴郁。
宴厅笙歌隐约,簪獬的心却渐渐静下。她想到一个问题,卫疆军为什么没有来人?
官场礼节她不懂,人情世故也不甚明白,但有些常理还是知道的。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驻扎屏风壁的卫疆军都应该有人出面。
守备官没请?那就是守备官和卫疆军有矛盾。
卫疆军对自己不满?素未谋面,哪里这么大怨气?
找机会打听打听。
簪獬放松紧绷的脸颊肌肉,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她伸手去摸手帕,发现自己换了官服。
簪獬尽量弄干净自己脸上的水。门外那名紧跟身后的那位侍从不见了,多了一名身穿浅红色长裙的少女。簪獬扫对方一眼,错开一步迈向庭院,打算透透风,随便吹干脸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