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獬轻咳一声:“之首也算不上,有个笑话,说前位燕摄政将国库钱分了百份,九十九给了轨车,一份给了旧京湖学院。不说这个,摄政千金颇有名望,学院里都称一声柯老师。报纸上写公子探微,以示敬意。”
五页扭头问:“里正,不是美人榜么?怎么来了个公子哥。”
簪獬也愣:“你们不知道?”见了众人摇头,便讲:“过了年,天君勋封摄政官为摄政公。摄政公的儿女就是公子,长子公子恒敛,长女公子探微。”
狗鼻儿咂舌:“这要搁老早,那不就是皇子公主了?”
牙铁呛他:“没见识,那得是摄政王,嗳,王子恒敛,王子探微。”
“队长,戏文里不是王女吗?”五页在后头高声问,起哄道,“萝卜,来一段《献城战》。”
大家伙一起起哄,哄得萝卜开口。
萝卜羞涩的笑,抹去额头汗珠,神情端正,开嗓唱道:“晴日朗朗降大祸,西焱出兵边城国。父王刚去,一身缟素,持虎符、展阵图、擂战鼓。生呵,我是边城王女!死呵——我血洒故土!”
“好!”众人一致喝彩。
晃眼又走了一个时辰。大家就地休息,伙夫从竹篓里取出干粮,一人发了一个,拳头大,用巨大竹叶包裹。
簪獬打开看,是腊肉红粟饭团。颗粒完整的红粟,豆大的肉丁,油光灿烂。“大家吃得都一样吗?”
乔优一路上安安静静,只在需要的时候帮忙递话,听她发问才说:“牙铁队长和您吃得一样。驮夫吃得碎粟,其余人都是红粟饭团。”
狗鼻儿舔着脸凑过来:“荒年饿不死厨子。我看两个伙夫遮遮掩掩,嘴上有油光。”
牙铁走过来瞪他,狗鼻儿陪笑,怏怏要起身离开。
簪獬开口:“像你这样的拾客,竹海多吗?”
狗鼻儿当即蹲下:“多也不多。这活不是谁都干的来,吃手艺,挣钱少又辛苦还危险。因游贩少了,便多了些。”
簪獬突然看向牙铁,牙铁正朝狗鼻儿使眼色,一惊之下险些摔倒旁边沟里,簪獬笑了笑,转头问:“为什么游贩少了?”
狗鼻儿答道:“土民不能进城,人总要吃喝用度,就有拾客、游贩下来做买卖。后来官家也要做,像是向阳村的山货就是财务官家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