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簪獬足下狂奔,张口急喘息哈出股股白气。
夜风如刀刺面,却比不上脑后生风,发丝战栗。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必定是刀尖落下,蹭着自己头发而过。只要脚下稍微慢一点,必定是头劈两半,脑浆满地。
这样可不行!
簪獬心里清楚,自己体力难以持久,绝不可能奔回竹编村。再则,就算能回去也没用,现下完全撕破脸,老簚匠一众再无顾忌。
为今之计,只能动用“器”。
可使用“器”的必须目光所致,凝聚自己意志,通过“器”传达于天地之间,借以牵引那股浩荡的力量。
此时此刻,身后追兵如狼似虎,脚步一慢就是脑袋离家,哪里有时间停下转身!总不能将链子藤催发在前面,拦住自己的路……
“——呼!”
三尺长的厚背大刀探出,对准簪獬细白后颈狠狠砍下,刀尖擦过衣领,划拉开一道大口子,露出里面薄棉夹衣。
眼见只差这一手指尖的距离,就能将小里正击毙刀下,得到大把赏金离开竹海从此逍遥快活。逃犯得不由得怒火中烧,脸上横肉挤扭成一块块疙瘩。
他猛提一口气,足下就要发力,倏见身边一条人影如箭射出,那手里同样明晃晃的大刀高高举起。
岂能让你!
逃犯心中一凛,出手如电抓住那人腰带一扯,手臂顺势往后一甩。一百大几十斤的壮汉,如同一个大沙包,撞得后头人仰马翻。
“艹!”
“烂笋!”
“起开别挡道!”
身后哇哇乱叫,骂声四起,逃犯却是心中一喜,生出无边气力,三步并做两步追到簪獬身后,抬手便能抓住后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