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簚匠看向簪獬,希望她明白自己错得有多严重,处境现在有多被动。
簪獬拧了拧眉头:“老簚匠这话怪得很。”
老簚匠接口:“老朽没有怪罪里正的意思。老朽对里正一直敬重有加。否则何必将那高屋大院给里正住,何必将那山珍海味送里正吃。”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从古至今不变的道理。
簪獬气急,便有些口不择言:“我代表国家出面收购竹编,都是为了百姓多挣些钱,能过上好日子。各村税钱还未上交,如今这收货的钱都是我自己贴补。要不是你们压低收价,我何必做这累事!”
二房哼道:“里正你这话可不对,有买有卖。我们又不是强盗,又没拿刀逼大家买货。”
四房劝慰:“里正,你没有做过生意,不知道其中辛苦。这买卖,不是收了就能卖掉,其中运费、保管、关卡、打点、店铺都是流水的花钱。里正你这个收购价格,那是要赔钱的啊。”
簪獬喝道:“胡说八道,你们将收购价格压得如此之低,怎么会不挣钱!”
二房冷哼一声:“里正你自己收。你把竹编村全部的竹编都收了,别一天只收这么点。再这样死下去,我们竹编村的人也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四房呵斥:“胡说什么,里正这个价格,越收赔得越多。你不劝劝里正,怎么还乱起哄。”
见两人唱双簧,簪獬大怒:“我当然要全收!不过我没有这么多现钱,等我将现在收的货……”
四房惊道:“里正果真要全收?”
二房提高声音:“好,里正好胆量。我借钱给你,无需利息,只要按期偿还即可。”
簪獬冷笑:“不必,做生意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回本。”
二房鄙夷地翻了个白眼:“十日总够了吧。”
四房连连摆手:“从我们村到屏风城就要两三日,来回至少四五日。加上谈价、清点货物,怎么也要个十日。万一,里正有事耽误怎么办?”
二房急道:“小四叔,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怎么扒着外人。”
四房朝簪獬笑道:“里正怎么算是外人,竹货卖上好价格,大家皆大欢喜不好吗?我做个主,一个月。老簚匠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