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助理是在会议室跟同事们讨论工作问题时接到亦姜电话的。当时他正拿着笔在白板上写项目计划,突然被女同事提醒,“Leo,你有电话进来。”
蔡助理一转身,先看到长桌对面端着咖啡杯或者拎着茶包,神色各异打量他的同事们,然后是桌上自己嗡嗡震动的手机,上面显示谢亦姜来电。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他放下笔。
目送他推门离开,有同事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哎,恋爱中的人呐。”亦姜过来给于惟楚上课的那天,他们就打探到这位中文老师叫谢亦姜。
蔡助理走到公共区域才接通电话。他俩平时都是发消息联系,这是亦姜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问于惟楚的情况。因为于惟楚的电话打不通。
“他的两部备用机都在我这里。他急性扁桃体发炎,去医院治疗了。”蔡助理刚刚说完就透过玻璃看到自己办公室的传真机吐出文件,进去一看编号,心知自己说错了话,“额,他在家。”
亦姜突然脑子一抽,“他家在哪儿?”
……
两个小时后,她站到了于惟楚家车道前。那辆曾经龇牙咧嘴的路虎停在路口,落满昨晚下的雪。
亦姜心里满当当都是翡翠项链,直到这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就这么两手空落落过来,连探望病人该有的果篮都没有。犹豫几秒,她又回头朝远处的大门口走,想出去买点东西,结果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座机号码。
“喂?”
“怎么又回头了?”于惟楚的声音很低,十分喑哑。
亦姜猛地回头,看到别墅二楼一个窗口似乎有模糊的人影。
于惟楚穿着宽松的亨利衫,袖子卷到胳膊肘,休闲裤拖地,随便穿着球鞋出来将亦姜带进家门。
亦姜第一次见他穿得如此休闲,不由得多打量几眼。他的刘海也放下来,看着仿佛跟亦姜差不多大,但是脸色非常憔悴,嘴唇也没多少血色,而他的手背上粘着创口贴——
于惟楚冷不丁停住脚步,亦姜直接撞到他的背又弹得后退几步。
“你的扁桃体还好吗?”她揉着额头问。
“不太好,打算过几天去切掉。”药水还没起作用,又或者炎症太严重,他打完针回来都有一会儿了,依旧高烧三十九度。其实前天他就觉得不太舒服了,但是他比较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