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双肘支撑在案几上,秦千古双掌张开,将鱼标肌放在太阳穴处轻轻揉动。似乎,这样的揉动,能够减轻秦千古那发疼的额头。
良久,将双手放下,秦千古对着雍州司户道:“还是按照惯例处理吧!本官会将这事儿上报民部!”
“是!”
那司户拱手应诺!
秦千古所言的惯例,无非就是刺史府出面为还活着的孤儿寡母,至于死了的人,官府不管,由村子自行找地方挖个坑埋了。
这还是贞观二年蝗灾以后出台的新政策。
走到门口,那司户突然转过身道:“长吏,此事要不先和刺史说一声?”
秦千古眉头皱了皱,自家刺史还是个十岁的娃娃,自己不就是全全代表刺史了么,和他说有什么用?
那司户见秦千古不回话,启动脚步走了,官场之上有些门道,说一次就够了。自家那年轻的长吏能不能想明白,那就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司户能左右的了。
秦千古没考虑太久,拿出一份奏疏开始写奏报。
当日,长安城外冻死人的事情递到了中书省。
也递到了皇宫里那个微胖的十岁皇子手里。
至于秦千古为何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十岁的虚名刺史,想不通透。
拿到奏报,作为皇子的李泰,一朵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这样的事情莫说遇到,听都很少听说。
一时间,李泰觉得心里堵得慌,虽然秦千古在汇报上说已经按照惯例处理了,可惯例是什么李泰自己这个刺史一无所知。
学院里,教过两个字,叫做“责任”。
作为皇子,作为刺史,十岁的娃娃看到汇报的时候发现自己并未尽责。
时间过了许久,李泰依旧心里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