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天,舒淳输到第七十子时,开始怀疑当年学的究竟是不是五子棋,翻烂棋谱,请教名仕,总之一脸茫然颓唐无助,白玖于心不忍,总觉得是自己害苦了这青壮年浑身傲气。
输到第八十子时,舒淳反倒释怀了,自觉将余二十子输她整整一百子便不能再纠缠她的事推迟不议,连续几日没有烦恼她。
本来白玖小日子逐渐趋于平缓,直到六月十九,舒淳派人递上烫金边嵌珠玉的白面请柬,邀请她登府参与夫人生辰。
白玖将金边珠玉扣了扣,而后将此阅后即焚了。
她有脸去吗?她的廉耻心都在骂她!
可惜末了仍是去了,当日舒淳派人传话说,她若觉得嫌去他府上路远颠簸,独自孤单,他就协同夫人驾马亲自来接。
自打遇见舒淳,她的人生道路突然处处遍布坎坷尴尬。
今日,的的确确是夫人生辰,她硬着脑门赴宴厅,忽见夫人人笔直跪在地上。而舒淳上前来挽起她的手,温声道“一点小事,莫在意,先来用膳,我很快处理。”
接着她一脸懵懂着被安置到主席位。身为插足那一位,来赴正房生辰,此时坐在主席,面前跪着正夫人。
白玖至此年数近千百,此前最后悔一桩事是没有好好修炼名列仙册,现在,她开始悔恨那盆水怎么泼到他身上去了!悔怎会给琴弦弹断了!悔怎就非得贱着找事跟他杠!她觉得她的廉耻心不要她了,师傅也许得知此等后,四海宣扬他这混账徒儿,与众小妖小仙一起边看好戏边唾弃。
那边夫人跪地不起,低敛眉目,一声不吭,瞧起来还有点理直气壮。
舒淳单指扣了扣席案,半刻不吱声,转头还关切着问白玖菜是不是不太合乎口味,为什么不曾动筷。
白玖埋着脸,忍住端盆滚烫浇他头上或者自己头上的冲动。
片刻,有几人押着一位年轻姑娘往舒淳跟前推搡,一个趔趄,姑娘顺劲膝盖跪跌在地上。
刚跪下的姑娘是未言身旁婢女,她跪的大义凛然,腰板板直,目不斜视,也挺理直气壮。
舒淳这下才将重心转走,他把对白玖的那张惯带笑脸换下,看着那婢女道“淡衣,你可还记得,你是我买来的。”
“淡衣知道。”
“你可记得你司何职?你可知道你已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