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窗外晴朗,白玖睡了大好,幽幽睁眼,发了个呆,迷迷糊糊,总觉得在上一刻梦中,有谁长长久久注视着她,那种感觉,很像第一次化身人形,不过周岁孩童,身蜷缩在一起没敢睁眼,被如父如母慈祥怜爱目光包容,绝对不是来自师傅的眼神。
片刻回神后,白玖起身,床底下没有鞋子,只好揉着眼赤脚往外走,日头高高,温度炎炎,没有一点昨夜骤雨清凉的意思。
公子在烈日底下捡残叶,昨夜大雨,残毁地里不少蔬菜。
“无渊。”她颠颠跑过去,脚下滚烫,站在他身边一堆菜叶子上又唤一声“公子。”看他没搭理,她柔柔弱弱抚着小腹道“我饿了。”
“膳食在偏厅。”
“哦好。”她冲他一笑,转身时头发翻飞,发丝轻然抚过他脸颊。
用膳正欢,前院翠儿来探,意来请白玖去秦锦绣院里下棋,进来见她端着瓷碗嘴里填块肉,头发披散,穿着晚衣,还打赤脚,一时间脑袋木讷。
“咦翠儿,你来找我玩啊?”
翠儿反应半晌忙回道“不是,小姐邀你下棋。”
“好。”白玖爽快应下,搁下碗正要一道走,翠儿急忙提醒“你或许要先整齐衣容,我先过去,你别耽搁。”说罢转身快步走了。
白玖不以为然,回屋找个外衣一披,拿只发带将头发随意一束,红羽簪发,穿上白绣鞋,洗把脸,不过一刻钟时间。
“无渊,我过去看看大小姐,午膳许不回来了,不用等我。”
公子料理罢菜地,看着她大摇大摆走出院门,头发红簪子惹眼,想起那块小料将成,气闷有一分纾解,遂搁下锄头,拐进书房。
白玖走过一里林,见林外凉亭站着秦屿生,好久没见他,正巧身旁没有先生,手中没有卷书,腰上挂的匕首也卸了。
唯独花什在一旁,见她迎面走来,便道“小少爷,我去端些茶点来。”
恭敬说罢,朝白玖看了一眼,低声道“白姐姐,小少年向来喜欢与你玩耍,此时他藏着心事不与人说,还请你来劝劝。”
白玖了然点头,花什便退了下去。
“小外甥!”她招呼一声,临近时手伸了过去,秦屿生神色惘然,一时不顾那双手上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