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更是一惊。
通过最近阅读《坤元概略》，他知道万妖窟是什么样的实力和地位。而且和乾元世界不同的是，这里的圣地还有另外的重要职能。
在坤元世界之中，妖族居于绝对的主导地位，几个大型皇朝都是妖族为皇族。所以，坤元世界的人对于万妖窟有种宗-教信仰般的膜拜。特别是太古时期的妖皇，更是被他们奉为神明般的存在。
而此后历代的万妖窟主，则仿佛成为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拥有至高无上的精神地位。这种地位，类似于某些特殊荒古世界之中的教宗。
所以，任何一个皇朝、哪怕是人族国度的国主，都需要经过万妖窟的认可。假如得不到万妖窟承认，就算你拥有万里疆域、千万民众，最终还是一个“伪皇”或“伪王”，世人是不会认可的。甚至，可以将你认定为“寇王”。如此一来，你的王座很难坐稳。
再比如说晋羲，就是因为一直得不到万妖窟的认可。当初大晋国覆亡之后，万妖窟就承认了天狐皇朝对大晋国原本疆域的统治权，并且亲自认定晋羲为“寇”。结果，导致晋羲不得不背负不利的名声艰难求生。而假如万妖窟一直坚持她是大晋国合法继承人的话，情况肯定比现在好得多。
现在，既然连万妖窟的大祭司都亲自出手了，当然意味着武威王和三皇子得到了万妖窟的认可。就算三皇子打破惯例成为第一个男性天狐皇，但只要万妖窟承认，那么他就是合法的皇者。更何况，三皇子体内毕竟真的流淌着历代天狐皇的血脉，这一点不容否认。
秦阳有点头大：“也就是说，就算您能击败了三皇子和武威王，甚至击退了万妖窟的势力，到时候你们依旧是个不被认可的伪皇。”
而秦阳心里头还有句话没说——那样的话，你们甚至连伪皇都不是，因为你们敢于直接和万妖窟作战！到时候，你们只是一个“寇王”而已，万妖窟肯定将你们列为寇。
这倒好，原本高高在上的皇族显贵，一个皇妹一个皇子，一转眼身份竟然可能和秦政晋羲这些寇王一样。真是讽刺啊，要知道柔然皇来这里，本来是为了剿寇。剿寇者自己可能沦为寇，命运简直太滑稽了。
柔然皇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她轻轻眯起了眼睛，心中在来回的盘算考量。
现在，她确实需要大秦和大晋这两大寇的支持。但假如带着天下最强的两个寇王反攻，甚至直接和万妖窟为敌的话，更会让她洗脱不清。那时候，万妖窟也更能名正言顺地称她为寇。
值不值呢？
假如和两大寇王联手能顺利推翻那些反贼，柔然皇或许容易下定决心。但尴尬的一点在于，就算加上大秦和大晋的实力，依旧不是皇城那帮反贼的对手吧？毕竟他们有万妖窟撑腰，而且三皇子现在肯定也已经成为了皇族图腾碑的守碑人。
勾结了两大寇王，最终还是打不过对手，那就是打不到狐狸惹一身骚了，不值。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大秦和大晋的使用价值不到那个地步。
“容我想想。”柔然皇轻轻摇头，“还有，你父亲快要出关了吧？”
秦阳点了点头：“白启叔叔说，我父亲此次闭关本就没打算很长时间，如今又过去这么多天，应该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