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门，看到了全身身下都盖上了白布的人。
顾青至瞬间红了眼，几乎站不稳脚。
两三秒后，脚步一晃，腿一软，只听“啪”的一声，顾青至狠狠摔到地上，以双脚跪地的形式。
顾青至手脚并用的跪着爬了过去，膝盖的疼痛已然无法感知到。
颤抖的手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气才将沈一莳头上的白布掀开，等掀开了白布，看到了那张失了血色的脸。
刹那间，再也控制不住，微红的眼眶滑下了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颤抖的手想摸摸沈一莳的脸，可还未触及，却猛的缩了回来。
他想起来了，想起沈一莳对他的厌恶，想起沈一莳讨厌自己的触碰。
他不敢去碰他不敢再玷污了他。
顾青至抖着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嘴唇蠕动了好久才有声音发出来。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迫你，不应该对我家人的报复无动于衷，不应该想着等你被全民抛弃，只能依靠我，只能待在我身边让我保护。”
“都是我的错，该死的人是我啊，你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只要你醒过来，你打我也好，杀我也好，都可以，哪怕让我去跳楼，我也应你，求你，别睡了，别睡了……”
“你睁开眼睛啊，你不是厌恶我吗？你醒来骂我啊，我都没有付出代价，你怎么可以睡过去？”
“求你醒醒好不好？我真的后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醒醒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
顾青至反复道歉着，哀求着，可沈一莳依然紧闭着眼，对他的忏悔无动于衷。
不多久，室内响起了顾青至痛苦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