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姿色渐长,但是全无气质,所以她身上时尚艳丽的衣服首饰,并没能衬托出她自己以为的雍容华贵,反倒显得妖艳堕落。
她的家人本来对她抱着期待,以为她在外打拼多年,增了见识,应该褪去年轻时候的幼稚和无知。殊不知,她这次回来,对当年偷拿母亲积蓄的事只字不提,更没有给母亲任何形式的补偿和交代,甚至,哪怕是一丁点的内疚和惭愧,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她的家人对她仍然十分失望,对她的返家也并无太多热情。
听她说来,她原本只是“回来看看,外面事忙,住不了几天。”,但是最终却再也没有离家,并且看起来也全无离开的打算。
她回来不久,家人们不知从哪里听来消息,说是当初哄她出门赚钱的妇人,因为常年在外组织妇女卖淫,被判下重型,大家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因为不能再继续一直以来的营生,才借口想要回来生活了。
她的家人对她生出结缔,进而又对她产生了恨意。嫁出门的姐姐们不再像之前那样频繁地回来探亲。她的母亲,她住在家里的姐姐姐夫,更不愿和她过多亲近。
即使是每天面对家人难看的脸色,她仍然坚持在家住了半年。
大概是因为顾及一大家子人的声誉,亦或是因为受了住在家里的女儿女婿的为难,总之,她母亲绕着弯子给她下了逐客令。
她于是来到省城,在一家正经的按摩院自谋生计。
也就是在这家按摩院里,她遇上了汤薇薇的父亲。
在那段时间里,这个看上去收入不错的中年男人,每天很晚才筋疲力尽地来到按摩院,看起来总是失魂落魄,郁郁寡欢。她每次接待他,给他按不了几下,他就呼呼地睡去。
她悄悄观察着这个男人,他从不像其他客人那样调戏胡闹,他沉默寡言,规规矩矩。他不像是花钱来放松享受,倒像个无家可归而又无处可去的躯壳,要找个这样的地方来安顿自己,以便打发漫漫长夜的孤寂。
有那么一次,趁男人带着醉意,她趁机探他的口气,才知道这男人原来不久前才死了老婆,撇下他和家里的一个幼女,他心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几近崩溃。当她知道了这点,她便兴奋异常,她觉得她也许找到了可以依附的靠山。于是从那以后,男人再来,她就装得比之前更加温柔体贴了。
经过她的设计和努力,没过多久,她如愿以偿地嫁给了汤薇薇的父亲。
初嫁来的时候,她表现得干练而贤惠。因为从小帮着母亲操持一家人的伙食,她倒有些煮饭做菜的好本领,一日三餐把老公和继女照顾得很是妥当。
即便她老公为了工作,常年在家时间并不很多,但她心里对她的这个家庭,还算得上满意。
唯一让她感到堵心的,就是家里住着汤薇薇这个继女。
她在心里一直讨厌汤薇薇。汤薇薇从小到大,都被她在交心的亲戚朋友面前骂成“短命鬼生出来的孽障。”在她眼里,汤薇薇是她的这个家,唯一的瑕疵。
汤薇薇小的时候,她便不满老公对这亲生女儿的百般偏爱和袒护,并且毫不顾忌她的感受,这让她感到极其不快。辛得后来她为老公生下儿子,自那以后,她老公对汤薇薇的偏爱才算匀出一些,分在她和儿子身上,由此,她知道,单凭她自己在老公心里的位置,远不及汤薇薇那么重要,全靠她有了儿子,她老公才在心里给她们母子增加了分量。每每想到这,她对继女汤薇薇的憎恨和不服,又会增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