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江母亲又跑出车站,很快给王云江买来了消炎药,并监督王云江当场服下。她又打开行李箱,熟练地为王云江拣出一套衣服来,催促王云江去洗手间换上。他把衣服塞在王云江手里,念叨道:“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样慌慌张张,脚下那么大块香蕉皮硬是没看见?人家踩了香蕉皮都是向后倒,要么摔脑勺,要么摔屁股,你倒好,摔脸。说出来谁也不会信?”
听了母亲的话,王云江吓了一跳,他先是以为自己扯的谎被母亲看穿了,然而他小心地观察一阵母亲,见她确实只是在念叨,并不是真的察觉了自己的谎话,心里才又安稳下来。他解释道:“我摔跤的当时,心里想着去护手里的行李箱,于是踉踉跄跄倒下,才摔的脸。”
“那行李箱比你自己还重要?”王云江母亲说道。
“你为我准备的,当然重要。”王云江调皮地回答道。接着又换了俏皮话,说道:“只要能保护心里重要的东西,摔痛脸又算什么。”
王云江母亲被王云江的俏皮话宽慰到,眼睛虽然假装恨他,嘴角却露出满意的笑容来。她陪着王云江去洗手间,并在那洗手间外面等待王云江换好衣服重新出来。
离发车的时间近了,那客车司机也终于睡醒.他打开了车门,乘客们才陆陆续续上了车。
王云江的行李箱很重,他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那行李安置放好在客车的货箱里。他的行李是母亲昨夜花了很长时间收拾整理的,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些什么物件,他并不十分清楚,但他明白,他母亲是把自己心融化和那箱子成为一体,试图把所有的不舍、牵挂、疼爱和陪伴统统收纳进去,把那箱子填充得踏踏实实,满满当当。
行李箱安置妥当后,王云江母亲把手提包递在王云江手中,先是嘱咐他一路上要记得取出里面的东西来吃,而后又给王云江背诵着那包里的零食清单。
王云江认真的答应道:“妈,我记下了。”说完,拥抱了他母亲。
王云江劝说他父母提前离去,不必再等到发车,而他母亲倔强地不肯。
见妻子不愿提前离去,王云江父亲劝说道:“我理解你爱子心切,但是一会儿发车时,你一定要露出哭相的,那会让儿子的旅途变得更加的漫长和难熬。我们还是提前走吧。”
见母亲还在犹豫,王云江又一次拥抱他的母亲说道:“妈,我爸说得对,
你们回去吧,如果一会儿发车时看见你难过,我真就不走了。”
王云江的威胁起了作用,她母亲终于答应提前离开。临走时,她又给王云
江重复了许多和先前一样的叮嘱。
王云江把他父母送出了车站,待他父母消失在他的视野,他才转身走进
车站。
“哥。”王云江没走几步,突然听到一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