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怆然长叹了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说道“大人,对计氏这个祖母,我实在无法喜欢,她死了也不觉得悲伤,反而觉得带来了天大的麻烦。”
她不知道大人听了这些话语,会不会认为她冷血无情,可是她真的是这么想的,也不想作什么掩饰。
汪印没有多说话,只是握了握她的手,无声地表达着安慰。
汪印虽然是孤身一人,但是他身边有封伯庆伯年伯这样的老人,也是有郑七王白吴不行这样的下属,其实并不缺友爱亲情。
同时,他身为缇事厂督主,办过无数血腥大案,也见过无数内宅阴私,实在太清楚人性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亲人又如何呢?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悲伤。
小姑娘会有今日的情绪,说到底也非一日之寒,与计氏、与叶家的氛围想必有脱不开的关系吧?
他握着叶绥的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无须多想了。本座会查清楚朱氏和计氏身死的原因。但想来,能设下这个局的人,对叶家后宅的情况必定十分熟悉,知道你的至亲,很熟悉叶家的关系,才能皆有朱氏、计氏的死来殃及叶三爷,最后牵扯到本座。”
叶绥点点头,说道“是啊,大人说得没有醋,这个人对叶家一切都很熟悉……”
她心头凛然究竟是谁这么刻意针对她和汪府呢?这么熟悉叶家所有情况的人,能猜测到她心中最为看重父母兄姐的人……都有谁呢?
就在这个时候,叶家再次出了事情。
就在京兆传言快要平息的时候,京兆府的登闻鼓再次被敲响了。
敲响登闻鼓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朱氏的次子叶向钲!
按照律法,凡是敲响登闻鼓的人都必须先在京兆府受二十棍杖,以防有人恶意状告。
叶向钲京兆府受了二十棍杖之后,咬牙说出了自己的状告,那就是状告自己的三婶陶氏,状告陶氏杀害其娘亲朱氏!
此状告一出,负责登闻鼓事宜的京兆少尹徐燕亭顿觉棘手不已。
若不是事关国朝,大安百姓都奉行亲亲得相隐的原则,像这种侄子告叔母的事情甚少发生,更别说会因此敲响登闻鼓了。
让徐燕亭觉得棘手的,也不仅仅是这些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