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将这些铺子交给朱氏,还不如交给善于从商的儿子为好。说不定,能为叶家带来更多的钱财。
很快,叶居谯便定下了主意,心里赞同了叶安固的意见。
于是,他便开口说道“那就这么决定,你就先留在京兆吧。我会将永隆大街的铺子和京郊的农庄交给你,先熟悉熟悉。若是妥当的话,族中其他产业也可以陆续交到你手中。”
叶居谯的话没有说死,只想着让儿子先试试看。毕竟,儿子并不熟悉京兆,结果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如果能为家中带来增益,那当然最好;如果情况更为恶劣,那么他就要有另外的处置了。
叶安固谢过父亲的支持体谅,随后提及了去族老那里送节银一事,还说到了叶安世“父亲,孩儿去三弟那里看过了,三弟的伤已好很多了……”
叶居谯打断了他的话,面露疲倦道“这些事情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我乏了,倘若无事,你先离开吧。”
叶居谯不愿意提到叶安世,为的,便是避开“除族”这个话题。这事极为难言,他实在避之不及,在儿子们前更是如此。
叶安固点点头,顺从地说道“请父亲以身体为重。孩儿先行告退了。”
迈出延光院后,叶安固忽而站定了。他神情复杂,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瞎掉的那只眼睛。
父亲素来不喜欢三弟,三弟出事的时候,父亲可以考虑毫不犹豫地放弃三弟,那么……
那么有朝一日,倘若我惹了父亲不喜,我做错事的时候,父亲会不会同样如此毫不犹豫地放弃我?
他大半辈子都在为叶家打理庶务,兢兢业业……到最后会如何?叶安固自己也说不准了。
子疑父,这是不孝,然而为何会这样呢?
叶绥当然知道了这些闲言碎语,事实上,她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早知道,还知道这些话是谁传出来的。
这些话,正是叶向钲令人散布的。对叶向钲这个人,叶绥并没有太多可说的。
叶向钲真的如同魔怔了般,将自己断腿的原因,部归咎给哥哥,对哥哥充满了怨恨。
或许叶向钲想着,若是父亲被除族了,哥哥就会受到牵连,一心想着看见哥哥落魄倒霉吧。谁知父亲平安归来了,叶向钲怎么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