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在一次又被记者追问时,赵宽宜稀罕地回应了。
他认真否认我跟他的那桩报导,表明我们只是朋友,以後不再针对此类报导回应。对之前的任何猜测,他将保留法律责任。
这是在公司公布父亲病况,以及公司情形的隔日。当时我在医院过道上的电视看见这节新闻,一时停下脚步。望着画面,我有些出神,可很快又往前走,赶回公司。
那天和许程诚谈过後,我打了电话给张秘书。经由安排,我加入董事会,在陈伯伯以及其他几位董事的周旋下,在最後的投票中胜出,担任董事长一职。
这之前,我已经向陈立人请辞了。陈立人当然脸sE不很好,可不得不同意。
他道:「你的情况我可以理解,也不能不让你走。」
我无b感激他的谅解。又谢谢他多年重用。假如当年他不大胆用我,我也不能有今时今日。不过面对我的职位空缺,陈立人一时想不到谁合适,只好暂指另个部门的人去代管。
我想起向他推荐部门中的一个。那人跟我一起做过几件大的项目,对行政方面也熟悉,该能胜任。他表示考虑。
那时离开陈立人办公室,我乘电梯下楼。途中停住,门打开,外面是叶文礼。他彷佛一愣,才走进来。
电梯门关了,往下降,叶文礼忽问:「你准备不做了是不是?」
我不语,只有点头。他也沉默。过一下子,他说:「那另外一件事呢?你有没有想好怎麽办?」
怎麽办?还能怎麽办?我想,心中更苦涩。
直到他要去的楼层到了,我始终未开口。
离开的事在部门内宣布开来,众人面上都好像错愕,大概私下又谈论起来。我不多理会。是也没有心思,一面要交接,一面还要应付另一边公司的事。
最後一天去办公室收拾,部门的众人来问一起午饭。因为要赶着走,我婉拒了,他们样子彷佛讪讪的。秘书Elin还是将一束花献上,表示大家的不舍之情。
我笑一笑,接了。倒是没有觉得什麽舍不得的。
父亲是在手术後第六天完全地清醒了。他还开不了口。又进行一次电脑断层检查,确认已无出血情形,於是将呼x1管移除。不过,医师表示脑组织还有小部份水肿,因而仍让他住在加护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