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了,你以为你谁啊!你还真t当自己是根葱啊!”留着寸头的执法队员手持警棍走上来,口中骂骂咧咧地道。
“谁给你们持有警械的权利?你们是警察吗?”梁晨眼中怒意更盛,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对方就一棍打了过来。耳听着对方骂道:“狗日的你不是欠揍吗!”
梁晨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闪身避过,却是慢了一步。紧硬的警棍擦肩而过,火辣辣的痛感传来,立刻撩起了梁晨心中的怒火。左手的方便袋甩出,刚买的一袋葡萄结结实实地糊在对方的脸上。借着对方回手挡脸的一刻,猛地飞出一脚,凶狠地踢在了对方的小腹上。
眼看着同事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弓成一个虾米状,其他城管执法队员又惊又怒,不等油光铮亮的小分头下命令,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小分头心里有一肚子火要撒,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拾起一块砖头也冲了上去。
在这个人来人往,又值下班高峰期的市中区重要交通路口处,上演了一出警察单枪匹马大战众城管的戏码。刚才一哄而散的小商贩们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各自占领有利地形观望着热闹。来往的行人也纷纷顿足,更有不少车辆停下,一时间,西小桥的交通趋于堵塞的迹象。
一方是警察,一方是城管,两者在流动商贩们,甚至围观路人心中的印像都不算好。但比起来,后者无疑比前者更为可憎。让大部分人觉得新鲜和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警察与城管发生了冲突并导致火拼。
警察,只有一个!而城管,却是有五人!而令围观者感到惊奇的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却恰恰是人多势众的城管一方。眼见那名年轻的警察拳脚生风,倾刻间将五名城管打的鼻青脸肿,倒地不起,围观的人们几乎看呆了!
走到那名差点破了相的小分头身前,梁晨蹲下身子,揪住对方胸前看了一眼,开口道:“我记住你的编号了,明天最好自己到市公安局来,否则我就直接找你们的领导。”说着,掏出自己的警察证,在对方眼前亮了亮。
看着上面清清楚楚标明的工作单位,又看着职务栏下刺眼的副局长三个字,小分头的脸色变了下,随后脸上现出一丝狰狞,狠声道:“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老子要想弄死你,就像弄死条狗那么容易!”
梁晨笑了笑,伸手从对方的上衣袋里掏出一沓人民币,口中不紧不慢地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三条规定,损坏他人财物的,可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可单处或并处二百元以下罚款,同时,负责赔偿全部损失!喏,那车葡萄做价五百元,由你全部支付。再收你二百元罚款,记得明天来局里领罚单收据!”
将剩余的钱扔在对方的胸口上,站起身把一共七百块塞进呆若木鸡的老大娘手里,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走出了人群。
市长张秉林的家中,张少峰一言不发,只是用倔强的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关于冲突的谁是谁非,他刚才没有半点隐瞒地向父亲讲了。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理屈,他就是想知道,在自己吃了这样大亏的情况下,父亲是什么态度,是不是还像上次一样,窝囊地让自己委曲求全,息事宁人。
“小峰,你怎么能这么鲁莽呢!”张秉林皱着眉头,他一方面心疼于儿子吃了亏,另一方面也埋怨儿子的行事急躁。
“爸,我就问一句,这口气,您给不给我出!?”张少峰冷冷地问道。
“那个梁晨,是公安部董部长亲自点的将,是省里专门从外省调来解决锦平系列大案难题的精英。他原是辽东省江云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你觉得,以区区二十五岁的年纪就登上副处级领导职位的人,背景会简单吗?”张秉林平心静气,试图说服儿子。他眼下根基未稳,还指着梁晨出彩解决难题呢。尤其面对着梁晨这种背景深厚,升迁空间无限的年轻官员,他更不能鲁莽行事,轻举妄动。
“您的意思是,让我像上次一样,继续装孙子?”张少峰额头的青筋跳起,双拳紧握,咬着牙问道。
“少峰,你听爸爸的,梁晨他……!”一旁的凌思雨拉着丈夫的手,意图安抚对方愤怒的情绪。
“你给我一边去!”张少峰猛地一甩手,险些把凌思雨推倒在地。他转过头,眼中含着泪道:“连自己儿子挨了打都不敢出头,你这个市长当的,我都替你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