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义勇问。

    “许多客人慕名而来,与她喝了一杯茶后,都说自己花的钱值得,这个女人比天上的辉夜姬还要美。这个花魁就靠着陪客人喝茶和聊天赚了很多钱,名气越来越大。直到有一天,她的名字传到了一个大富人的耳中。富人很有权势,命令这个花魁一定要摘下面纱——”

    说到这里,阿绿微呼了一口气。因为口干,她停顿了一下。

    而对面的义勇则听得入神,无知无觉地用筷子拨着饭,已经吃了半碗了:“后来呢?”

    “虽然富人这样命令了,可花魁却怎么也不肯,一会儿说自己太过美貌,一会儿则说这是店里的规矩,后来又说她去了面纱便会遭逢不幸……富人不耐烦了,便叫人把花魁的面纱扒掉了。大家定睛一看,却发现这个花魁奇丑无比,一点都不好看。”

    “怎么会这样?”义勇问。因为嘴里有米饭,他的声音稍微有些含糊,“是…在骗人吗?”

    “是的!”阿绿笑起来,“贪图美色的男人,碰上了专蒙傻子的骗子!”

    义勇握着筷子的手一顿。

    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说:“她也是生活不易吧。”

    阿绿耸肩:“听说她给富人谢了罪,就从这条街道上消失了,好像拿着钱去了其他地方买房置业。这件事,我还是听邻居家的大婶说的。”

    她跪坐着,手端正地放在膝上,生着疤痕与茧子的手指扣着衣摆,显得很是乖巧。一缕光落在她的锁骨上,留下淡淡的白色。

    义勇看着她,忽然问:“你以前住在哪里?”

    “诶?”阿绿愣了愣,做出思虑的样子来,“以前啊……香取镇上。再以前的话……算了,说出来,也许会让你们看不起的。”

    义勇悄悄放下了筷子。

    “我不会看不起你。”他说着,神色黯淡,“不过,如果是会让你伤心的事,还是不要提了吧。”

    见他这么说,阿绿忙道:“还好吧。虽然不是什么愉快的往事,但只是说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

    她这句话刚落,那头的少年望向她的眼神,便有了些依稀的温度,不再是方才那样黯淡如灰烬的模样了。

    阿绿拨弄着自己的指甲,用很不在意的语气提起了很小时候的事情:“我和妹妹是双胞胎,出生在一条花街上。啊……你肯定不知道花街是什么吧。你就当是大城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