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锖兔看了,也很无奈,说:“阿绿小姐,你就交给他自己来吧。”

    说完,锖兔温和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能宽抚人心,阿绿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那好吧,我就把药膏和绷带放在这里。用完了记得放回去。”阿绿说着,弯腰放下了药箱。

    她最后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少年,转身就走。一面走,还一面踢着脚底下的石子。这是她的习惯了,但凡遇上不开心的事,就踢踢石子泄愤。

    走了一小段路,她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阿绿小姐。”

    是锖兔。

    在辨认出锖兔声音的那一刻,她就有些紧张,然后开始思考些乱七八糟的事:头发是不是太乱了?毕竟干了这么多活。衣服是不是脏兮兮的?扫地的时候沾到灰尘了吧。手指不好看,是不是被锖兔注意到了呢……

    她紧张地转了身:“锖兔先生有什么事吗?”

    锖兔是匆匆追过来的,手里还拿着木刀,高高挽起的袖口下露出线条结实的手臂。他站在一棵未开放的梅树边,那梅树枝上有刚生出来的花苞,枯木丛中的一点淡红色。

    “都说了,叫我‘锖兔’就可以了。”他板着脸,先纠正阿绿的称呼。

    “啊……”阿绿低头,“好的。锖兔先生。”

    她一边答应了,一边照旧不改口,这让锖兔有些无奈。他慢慢地笑起来,缓缓走近阿绿:“刚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义勇就是这样的。”

    想起义勇对自己的抗拒,阿绿也有些无措:“总感觉义勇先生很讨厌我,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锖兔摇头:“他不讨厌你。”

    “不,他一定讨厌我。”阿绿很坚定地说,“就算我想自欺欺人,也没法忽略他对我的厌恶……”

    锖兔将木刀系进下绪,有些无奈地说:“为什么这样认定了呢?”

    要说起义勇讨厌自己的行为,那阿绿就来了精神了。她竖起手指,开始仔细算账:“从最初见面的那一次就开始了。我跪在地上,他觉得我的衣服弄脏了刚扫干净的庭院,所以说我‘好脏’!这次就算了,毕竟我的衣服是真的很脏,这是我的过错。后来,他被鳞泷老师要求留下照顾我,所以没法和你一起出门,他就一直对我板着脸,脸上写满了‘都怪你’几个大字。再后来,我一时心血来潮,问能不能拜入鳞泷老师门下,和你们一起学习剑术,他就凶巴巴地吼我,说我和你们不一样。言下之意,就是我太弱小了,不配和你们站在一起。还有这次,他躲我快的像在躲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