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版和实体版到了后面差异很大了,出于政策法律的考虑,许多次要人物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有时我写着写着就把网络版本和实体版弄混。我尽量做到网络归网络,实体归实体,如仍有误,多多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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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卫东问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怪异,政府有专门的环保部门,还有县、镇两级政府,以及村两委会,为什么总是记者将环保事件捅出来。这不是一件两件,而是无数件。不是一地两地,而是无数地,成为普遍性的事情。”
段穿林喝着益杨茶,先没有回答侯卫东的问题,道:“侯市长,今年新茶还没有出来,我怎么觉得这茶还是新茶的口味。”
侯卫东道:“这个太简单了。我专门弄了一个小冰箱,专门存放茶叶,至少在一年内,茶叶味道如新。”
晏春平将房门轻轻带过去,到门口当起了门神,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人或是发生特别重要的事,都不能打扰侯卫东和段穿林的谈话。段穿林身份很特殊,作为中央大报驻岭西记者站的负责人,有着意想不到的能量。双方既然通过沙州学院段衡山校长发生了密联系,便要好好维持。
段穿林喝了两口茶,道:“这个问题说起来也简单,也就是两方面的事情。从记者角度来说,我们天天伸长鼻子、擦亮眼睛、旋转耳朵,要从岭西找出可以报道的事。这是我们的天职。有的记者长期报道某一方面的问题,久而久之就有了宽阔的视野,敏锐的视角,以及有用的人脉,所以我们能够发现问题很正常。从官员的角度来说,他们有可能是不具备专业知识,比如村委会的人、镇上的干部。他们对尾矿污水的危害性认识不够。还有可能是有利益纠葛,比如环保局的人。他们与排污企业有种种联系,形成利益共同体。还有的是看问题角度不同,比如县里、市里能够容忍不定量的排污,是为了gdp。”
侯卫东竖起了大拇指。夸道:“穿林分析得很到位。我始终认为污染问题是一个阶段产物,我们很难超越这个阶段,当然,这个说法是指全局来说,在某个局部还是有可能治理好污染问题。”他翻开段穿林带来的报告,里面有许多触目惊心的画面,除了一些小金矿死灰复燃以外,还有张木山的庆达集团下属金矿的污染画面。
段穿林道:“我知道卫东市长是初上任,还是代理市长。所以没有把材料往上面捅。但是我还是真诚地希望能把这事彻底治理一番,卫东市长以前在成津工作时,面对铅锌矿的污染。搞得有声有色,这一次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侯卫东在成津大刀阔斧地治理矿山,其实有三个前提条件,一是当时省里正在大搞矿山整治,有大的背景支撑;二是市委书记周昌全在后面大力支持,有坚强后盾;三是他当时是县委书记。掌握决策权。在三个前提条件下,他又利用章永泰案件为突破口。这才将成津矿业秩序来了一次大整顿。而这一次与前一次不太一样,虽然行政级别高了,可是还不如当时的底气足。
侯卫东道:“这份材料是送给我的。”
段穿林道:“当然,暂时不捅到上面去。”
侯卫东拿起了笔,在材料上写道:“请环保局着手调查,尽快拿出整治方案,能争取上级资金更好,在市政府常务会进行研究。侯卫东。”
晏春平拿到有侯卫东签字的文件后,先用照相机将文件照了下来,然后将文件用自己的记录本记录下来,内容包括是什么文件,主要内容,侯市长签字内容。最后一格则空白,用来填写办理情况。
这不是一本正式的记录本,对于晏春平来说却是比正式记录本更加重要的记录本,有了这个记录本,晏春平就能够随时知道侯卫东签了什么字,哪些事情落实了,哪些事情没有落实。
在前往茂云之前,父亲晏道理喝了二两烧酒,坐在家里指导着大学毕业、在领导身边工作数年的儿子。最初晏春平颇不耐烦,认为父亲那一套过时了。可是听到这几句话,他被说服了。
满脸通红的晏道理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你给领导当秘书,不要想着那些扯虎皮做大旗的烂事,老老实实将侯卫东每天的要求记录下来,以后侯卫东问起来,你才能够说得清楚。以前皇帝不是有个起居注。”
晏春平急忙打断道:“停,爸,起居注,你怎么知道起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