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怡然自得地踱步至我跟前,轻笑道,“歌儿,知道错了吗?”
“我何错之有?”我反问着天后,虽然她面上挂着浅浅笑意,但她眼下的模样总透着几分狰狞。
天后闻言,半褪去身上素白衣袍,她后背上可怖的伤疤尽数显露在我眼前。
“你可知,为了这一日,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不仅手染鲜血,还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当初杀害鲛人王后之时,我一时大意,大半个身子被流殇之毒侵蚀,留下了可怖伤疤。”天后自嘲地说道,转眼她手中已多出了一把利刃,作势朝我脸颊挥来。
“住手!”容忌从宫门口飞奔至祭坛结界外,他眸中尽是失望之色,应当是对天后彻底寒了心。
与此同时,阿竹连同南海鲛人一族纷纷赶至。
阿竹以利刃刺入心口,使得自己的心头血尽数洒在结界之上。
她立于结界之前,眼眶微红,声音坚定,“是阿竹无用,让你们受苦了!”
八杆秤砣闻声,剧烈晃动着尾部,似在呼应着阿竹。
下一瞬,原本牢不可破的结界被阿竹殷红心头血彻底浸染后,哗然震碎。
阿竹将结界之上的八杆秤砣纷纷揽入怀中,抬眸同祭坛上不可一世的天后对峙着,“杀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今日,我将以亡父,亡母,亡兄,亡姐的名义,率南海鲛人一族,群起讨伐你这毒妇!”
“就凭你们?”说话间,天后的躯体似已解开符咒的封印,逃脱出帝陵,直直地奔向鲛人王宫这偌大的祭坛之上。
片刻之后,天后魂魄同躯体相融,强大的神魔之力卷起惊涛骇浪。她微微抬起双臂,手持三叉戟的鲛人一族便被咸涩海水推出数米。
与此同时,容忌已登上了祭坛,手握斩天剑,发了疯地砍着我和花颜醉周身的藤蔓。
容橼静置一旁,嘴角带笑,戏谑言之,“我的好哥哥,你放弃吧!午时转瞬即到,想救他们二人,已是回天无力!”
鲛人一族见状,纷纷登上祭坛,凭着手中三叉戟,发了狠地撞击着太极圆盘,意图毁去圆盘之下盘根错节的藤蔓。
不多时,扎根在圆盘底下的常青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次第枯萎,我和花颜醉亦被容忌从太极圆盘中央推向了祭坛之外。
午时已到,若是容忌未来得及撤下祭坛,后果不堪设想。我急急回头,见容忌已被鲛人一族推出太极圆盘之外,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