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旋即却又斜睨着重真揶揄道“吾弟好像对于那座西施浣纱,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县城,格外感兴趣。”
重真毫不掩饰道“自孩提时与皇兄一同,被迫读完司马迁所著之《史记》,便已情根深种矣。少年时又得一云游道人传说,更是悠然神往,不可自拔。”
“好一个情根深种,好一个不可自拔。”天启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蓦然大笑道,“朕自小读书便不如吾弟,不如吾弟勤奋,更不如吾弟深情。”
重真尬笑。
天启忽又收敛笑容,眉头微蹙道“若朕没有记错,蝗虫爱卿是抚顺人氏吧?”
“吾皇真是好记性啊。”重真下意识地抚了抚颌下并不存在的胡须。
天启再次斜睨着他道“不带你这么拍朕马屁的,那你倒是说说,你府上的另外两个来自辽东关宁的少年,是何处人氏?”
重真尬笑道“那周遇吉是锦州人氏,黄晓腻则是辽东浪人。”
“辽东浪人?”
“就是自小流浪,已记不清自己乃是来自辽东何处的孤魂之人。”
“孤魂之人?”天启剑眉轻蹙。
重真解释道“是的,孤魂之人。这是这一类人对于自己的戏称,算是一种自嘲。”
天启叹道“是我大明对不起这些移民实边的汉家子啊!这样的人多么?”
重真缓缓摇头,一字一顿道“极少,极少。”
“为何?”天启一怔,旋又恍然,悲呛道,“犁庭扫穴?”
“正是。”
“此仇!必报!”天启紧紧地盯着重真,咬牙切齿道。
重真也看着他郑重说道“此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