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彩咂了咂干裂的嘴唇:“水……”
宋芸儿端了一杯茶给王司彩喝了,还口渴,宋芸儿干脆将桌子上那壶温茶水端到王司彩面前,让她咕咚咚喝了个够。
喝了茶水,王司彩精神好一些了,喘了口气,这才慢慢说道:“我进宫表面上是……是顾府尹推荐的……,其实……我一直是三皇子的人……,实际上是他安排我进的宫……,利用我会诗词……安排我与……与贤妃娘娘接近……”
宋芸儿问道:“三皇子安排你接近贤妃娘娘,目的是什么?”
“当时……只是为了……通过娘娘接近皇上……好探听一些有用的消息……,那天到了临城之后……,随行出征的大内侍卫……米贤……给我送来一封……密信……”
“这米贤也是三皇子的人吗?”宋芸儿问道。
王司彩点点头:“他以前是负责为我……将探听到的消息传递出去的……,我看了那封信……很害怕……那封信要我……用驿站的炭毒杀了皇上……”
宋芸儿恍然大悟:“原来,这法子是三皇子告诉你的?”
“是的……,但我没有选择……我要不听命令……我身家性命都在三皇子手里……,三皇子还许了我……等他当了皇上……封我做贵妃……”
真是利欲熏心,不知死活!宋芸儿暗想道。
王司彩喘息了一会,接着说道:“但我担心我办了这件事后……三皇子杀我灭口……,或者不兑现诺言……,所以我就把……把那封信用油纸包了……藏在了临城驿站我住的房间的……房顶上的一块瓦片下……”
宋芸儿奇道:“你藏在那里干什么?不怕别人发现吗?”
王司彩惨然笑了笑:“一般人是不会翻动那驿站房顶的瓦片的……如果我没事……将来当了贵妃,再回来取了销毁……,如果我死了……,以后驿站翻修房顶……也会发现那封密信……,三皇子也……跑不掉!”
宋芸儿心中一寒,这王司彩好深的城府。原来她早有防备,不过,涉身于这种宫廷权力斗争之内。不多长个心眼,便只有冤死的份。王司彩留了一手,就是不想让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太子朱高炽不清楚王司彩炭毒杀死贤妃娘娘的情况,问道:“既然三皇子指使你行刺皇上,为何你只杀了贤妃呢?”
“当晚我离开的时候……,皇上和娘娘已经睡下了……,我放炭毒地时候。以为皇上和娘娘都在房里……后来才知道来了紧急军报……,皇上出去批阅紧急奏折去了……。所以只毒到了娘娘……,没有毒到皇上……”
宋芸儿心想,皇上明成祖还真走运,躲过了这一劫。又详细询问了具体隐藏密信的位置。
随后,太子朱高炽和宋芸儿又提审了顾府尹和顺妃。没费多少思想工作,两人也都说了实话。这整个所谓的谋杀,都是纪纲酷刑逼供之下被迫招认地,根本就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