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势汹汹的袁军,高顺怎么看怎么怪,终是忍不住对身边的郭嘉嘀咕道:“先生,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呀。”
郭嘉同样也是一脸古怪,眼前这股近万袁军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拼命的,倒像是来野炊的。
特别是有望远镜在手的郭嘉,刚瞄了一眼,居然看见袁军一个个随身带着干粮,甚至有人背后负着锅釜。
随身带着锅碗瓢盆这也不算太奇葩,打仗嘛,要是死磕,就地埋锅造饭也属正常,但奇就奇在阵后还带着粮车。
虽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是军事常理,但正面交锋哪有随阵带粮车的呀,拜托,打仗呢,能不能严肃点儿!真当旅游来了吗?
郭嘉就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激起将士们那视死如归的精神,如今,面对这群另类的敌人,更像是一只铁拳砸在了棉花上,完全没感觉呀。又好比刚进浴室想洗个澡,全身都打完了泡沫,结果遇到停水了,那是浑身别扭啊。
典韦后知后觉,眼见袁军抵进至木寨二百步内,才讷讷道:“先生,要不要下令放箭?嘿,这群袁军是不是傻了,这会儿还往前凑呢。”
“不是他们傻了……下令,全军戒备,没我允许一律不准出手!此事透着古怪,高顺、典韦,随我一起下楼。”郭嘉瞥了一眼已经渐渐停止的袁绍大军迅速下令,又见袁军阵中张郃、高览打马而出,便随手招呼高顺、典韦往城下走去。
五人于中场碰面,郭嘉忽然有了一丝明悟,随即笑道:“呵呵,本祭酒早说过你我终还有一会,这下可是信了?”
张郃撇了撇嘴:“可否请曹公出来一见?”
“哦,主公正在寨中议事,恐有不便,将军此来何意大可与我言明,由在下转达也是一样。”
张郃打量了三人一眼,翻身下马道:“张郃、高览携一众将士特来投效曹公,还望祭酒速去通传。”
“……”高顺、典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郭嘉淡淡一笑,调转马头示意道:“呵呵呵,如此,将军是想通了?郭某有言在先,若将军有一日想通了,便会替将军代为引荐,大丈夫决不食言,二位将军,通传就免了,可有胆量入寨一叙?”
“张贤弟,这……”高览在边上有些惴惴不安,郭嘉显然只打算邀请他们两人进去,这就有风险了,万一郭嘉起个歹念,岂不是……
“大哥,郭祭酒既知我等是来投效曹丞相,自然不会有心加害,不是吗,郭祭酒?”
“呵呵,自然,也请二位将军勿疑,请!”郭嘉一展笑容,尽量让自己显得人畜无害些,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怎能因为相互猜忌而叫其鸡飞蛋打呢。
张郃挑了挑眉毛,显然误会了郭嘉的表情,回头摆手沉声下令道:“全军听令,原地戒备!若是半个时辰不见我与高将军出寨,立即攻寨,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