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无奈的点了点头,在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个热衷于冒险的人,越大的风险,也就意味着越大的回报,要么就赔的血无归,要么就赚的盆满钵溢,可是这一次,这一场胜算未明的豪赌,却让他莫名的不安,
“如果二位是在为我担心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准备好你们的匕首,那三个人的头颅,恐怕不会任由我们割下來,”,赫连诺远远的注意到了和尚脸上的焦虑,不由得走了过去,重重的拍了拍和尚的肩膀,虽然两人是因为各自的利益而达成结盟的,可到目前为止,和尚所做的一切,可以说是倾尽全力,
“不要小看了那个山猫,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与那白骨不同,白骨还有五个月好活,而山猫在三天之后就要被处决,比起白骨,山猫更能豁出命來,对于他來说,就算沒能赢下这一局,他也只是提前三天离开这个世界而已,而一旦侥幸获胜,他能得到的,恐怕不只是一些金钱上的奖赏,”,鬼瞳冷笑一声,看向山猫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鬼瞳,你的意思是,”,和尚闻言一愣,他对鬼瞳绝对的信任,平日里大事小事都交给鬼瞳去处理,自己却乐得做甩手掌柜,因此对于某些事,他反倒沒有鬼瞳了解的透彻,
“死狱之中一直有传言说白骨已经被金爷收买,而上一任死狱老大,也正是被金爷设计弄死,这才将白骨扶正,上一次放风的时候,我用十块铁牌的代价撬开了一名死狱成员的嘴,最终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不只是白骨,就连适才死在老大手上的李枭也同金爷有联系,金爷一定是向他二人许诺了什么,否则的话,以白骨那小心谨慎的性格,绝对不会如此直接的向天狱挑衅,那山猫是白骨的亲信,自然是唯白骨马首是瞻,在我看來,对于他们这种必死之人而言,最具诱惑力的筹码,恐怕同我们所渴望的东西一样,同样是自由,”,鬼瞳恨恨的往地上吐了口浓痰,正是金爷将和尚和他投入到这血狱当中,这么多年來暗无天日的虚度,对于两个胸怀壮志的男人而言,无异于世间最难忍的煎熬,若不是渴望着奇迹出现,鬼瞳甚至都沒有活下去的动力,连带着的,鬼瞳竟然对被金爷买通的白骨和山猫也仇视了起來,
和尚沉默片刻,摸了摸光头道“的确,自由这东西,对于血狱中的任何一个人來说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白骨和山猫为此拼命倒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赫连小子,我知道你身手不错,但面对那山猫时,仍然要加倍小心,你要知道,对上那种亡命徒,根就沒有第二次机会,除非你直接认输,否则的话一旦失败,就意味着死亡,”
赫连诺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天狼刃,缓缓向着空地走去,血狱之中的决斗是允许使用武器的,但仍有许多人更喜欢赤拳相搏时那种热血刺激的快感,
平心而论,赫连诺在武技上的造诣并不算突出,但他有三式上古武技作为杀手锏,在关键时刻,这三招大杀器,一定能够发挥出不俗的作用,
而在白骨一方,山猫也越众而出,微昂着下巴走到了赫连诺的面前,他的两只手上都套着亮晃晃的拳套,如同赫连诺的匕首一样,拳套这样的杀伤性武器是不该出现在血狱之中的,山猫能够得到它们,必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和渠道,
“小家伙,给自己选一个死法吧,这是老子的规矩,给将死之人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山猫晃了晃脑袋,脖子上的骨骼清脆的响声,他的身材十分瘦小,站在赫连诺面前就像是一个沒长开的孩童一般,只不过他的表情却狰狞的像是一个嗜血的屠夫,毫无疑问,赫连诺就是他眼中搁在案板上随便宰割的鱼肉,
我为刀俎,人为鱼肉,这样的决斗,在山猫看來实在是太沒有意义了,
“恰恰相反,我喜欢由自己來决定对手的死法,你可尝试过被匕首插进心脏的滋味吗,今天,我会让你感受一下,”,赫连诺嘿嘿一笑,表情轻松的让远远观战的和尚都不由得钦佩了起來,甭管赫连诺到底有多少斤两,光是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就足以让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为之汗颜了,
满打满算,除去鬼狱之外,整个血狱上千人中真敢同山猫决斗的人,绝对不超过二十个,而在这二十人中,还不乏那些实力不足却一心求死的胆大包天之辈,
听了赫连诺的回应,山猫怒极反笑,他不再反驳,而是脚下一动,整个人如同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猫一般,扑向了埋伏已久的猎物,
山猫的动作很快,非常快,可赫连诺同样不慢,有了神之手臂的强化,再加上从小到大从未间断的锻炼,他的双腿即使沒有魂力灌注,同样拥有惊人的爆发力,眼看着山猫就要扑到他的面前,赫连诺却是脚尖一点,手中天狼匕划出一道弧线,以更快的速度向着山猫迎了过去,
自打一开始,赫连诺就沒有让步的打算,他不知道山猫实力如何,更不知道自己与山猫孰强孰弱,在这种情况下,唯有拿出拼命的打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对手的信息,
山猫似乎沒想到赫连诺竟敢迎着自己扑上來,身子在半空猛地一顿,紧接着腰上一扭,整个人诡异的转了个弯,从侧面向赫连诺攻去,
山猫之所以得到了这样一个外号,并不是因为他的速度有多快,而是因为他的灵活,正常人根做不出的动作,对于山猫而言却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