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观察透彻,少宗澄并未被周患的气势吓到,低低骂了那个被周患威势吓到的府兵一声“废物”。
    紧接着,他轻咳一声,挥了挥手,四百府兵旋即停下手中动作,纷纷齐聚过来,将周患与那仅刻三字的石碑土冢团团包围。
    方才开口说出土冢不凡的门客一抖皂罗袍,附耳过来向着少宗澄低语道,“将军,你看那方高坡,似乎还有一人……”
    少宗澄抬手示意全军原地待命,侧目看向周患方才腾跃下来的那处高坡,果见山谷之巅,树荫翠柏下,轻盈盈立着一个身影。
    她的身侧,似还有一匹马。
    并未见过野望城头花娘子折柳酣战镇天府群甲之风采的少宗澄没有认出那薄裙女是何人,心中顿起防备之心。
    “那人,莫非是周患的援手?”
    “将军,在野望城救走周患的人,就是她,其实力之高,就连韩先生也只能与她战一个平手,若她出手,咱们区区四百人,恐怕很难在今日全身而退……”
    少宗澄鼻间轻哼一声。
    “你少说些耸人听闻之言,我怎的听说是韩先生轻描淡写的就接下了那薄衫女的绝杀一招?况且王爷告诉我,此人与管叶非是一道,劫走周患另有目的,又怎会为这群与之无关的土冢而替周患出手?”
    那门客还要在说什么,却被少宗澄眼神拦住。
    “莫非你想叫我放过周患不成?此子不除,王爷大计必会受到无穷限制,今时之机,不容错过。若我少宗澄一命,可换周患一命,却也值了!”
    “那薄衫女即便实力再高,也不可能刹那赶至眼前杀掉我们所有甲士,可周患不过咫尺之遥,你我若动手杀之,易如反掌。”
    “就算那薄衫女真得想要救下周患,可此时周患身在我军阵中,她想必也是投鼠忌器,有心无力。”
    那门客轻轻吸了一口凉气,“将军,难道你想与那周患同归于尽?这万万不可啊!将军万金之躯,乃是王爷心腹爱将,若折于此处,王爷大计……”
    少宗澄微一摇头,语调坚定。
    “那一日被云苏等将囚禁于军营,我便已无苟活之念,今能替王爷除去一害,我又何足道哉。只是可惜,无法完成王爷交代下来的任务,还要牵连四百儿郎……”
    他眼神突然犀利,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