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征手里的笔轻轻刮了刮眉心,“时雨回家了吗?”
“啊?”赵吾州心下一凉,不是在说工作么,怎么又说起梦时雨了?
“你的任务是好好看着他,人呢?”邵征尽量不带一丝情绪跟赵吾州说话,但是那话说出来要多冷有多冷。
赵吾州后背冒着细密的汗珠,“电话他接了……”
“嗯。”邵征闭着眼,等下句。
好半天没等着赵吾州开口,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他说什么了?”
“他说……”赵吾州之所以没有及时跟邵征汇报,就是因为梦时雨电话里头的态度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他以前也发过脾气,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直接挂了电话,让邵征自己去找他。那可是金主啊!
“说!”邵征眼里带着狠劲,梦时雨不会说什么好话,不让赵吾州不会这么吞吞吐吐。
“他说您有他电话。”赵吾州低头,闭眼,心下一横,死就死吧。
良久,他没听到邵征开口说一句话,只有签字笔笔尖按下去弹起来,按下去弹起来的哒哒声。
赵吾州刚想抬头,便听到邵征一声嗤笑,然后站起来走了。
笑了?
走了?
赵吾州偏头看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确认邵征已经出去了。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胸口,宁峰同志,你可快回来吧!
邵征回了办公室,躺在沙发上看着落地窗外,已经是深夜了,这是第一次他无法预计已经回到澜城的梦时雨,是不是在家等他。
这段时间的梦时雨,总是给他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或许,他向来留不下谁。妈妈,朋友,爱人。谁都留不住。
他没有给梦时雨打电话,而是自己开车回了家。他希望他在,也喜欢家里有人为他留一盏灯。那种总有一个人在等着你的温情,是最戳邵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