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移体后,姜兰芷醒来的时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白文清。
白文清正在给她诊脉,看到她睁开眼睛喜得眼睛都笑弯了,他轻轻问:“兰芷,你醒了呀?你可能会觉得全身有点疼,不用怕,这是正常的,因为伯伯给你扎了很多针。伯伯很坏是不是,你可别怪我啊,以后不扎了!”
姜兰芷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喊的是兰芷而不是阿彦,止不住眼泪簌簌的落下。
白文清还是温柔的哄她,“哎唷,我们兰芷受了天大的委屈了,哭吧,哭吧,哭过了就好了!好孩子啊!”
她看见白文清似乎苍老了些,心知这些天他为了救治自己耗费太多,不好再让他担心。但是却怎么也止不住眼泪。转头四下看了看,没看见父亲,风婶婶跟白镜之也不再屋里。
白文清立刻明白,低声道:“姜家庄有事,你父亲先回去了。上次你们捡回来的小乞儿白冉情况不大好,你风婶婶跟镜之照顾他呢。我这就差人去告诉他们你醒了。嗯?”
姜兰芷没有立刻见到白镜之,因为她很快就又晕过去了。这样反而好,她还没有准备好用哥哥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
抱着逃避的心理,她每日昏昏睡睡,又过了半月有余,这一天她从昏睡中醒来,尚且还未睁开眼睛,便听见白镜之在她耳边说话。
只听他道:“兰芷,今天镜之哥哥心情坏透了。小乞儿白冉死了。虽然起初救活他的可能性就很小,但努力了这么久,看到他死去我还是难受的很。
爹爹说做大夫的,要习惯生死,只有坦然了,才能不惧死亡,敬畏生命,才能救治更多的人。这番话的道理从前我不懂,可看到你跟阿彦的遭遇,我就有些明白了。白冉之死更让我懂得,一个医师,就算再厉害,所能做的还是太少。”
屋中静默了一会,白镜之似乎在想什么,好一会他方道:“兰芷,等你醒来,我也许就不能叫你兰芷了。可是要我叫你阿彦,这对我真是一种折磨。不管怎么说,你活过来了,我很高兴。
从明天开始,我打算跟着爹爹修行妫姞神功。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练了,只是这门功法练起来很辛苦,我不大愿意修行,爹爹也从不逼我。
但这门功法着实有用,你看,它救了你的命。我决定从今后刻苦修炼,做个像爹爹那样厉害的医师。”
“咱们铸的剑之前取了白一白二的名字,当初我说这名字不够霸气,不具有威慑力,需得改一改。但现在我觉得这名字很好,不改了,就叫白一白二罢!
剑鞘也不需制了,反正是软剑,做一套特殊的牛皮腰带,只把剑插在腰带里就好了。我已经画好了图样,央求了谷里最好的制革师傅给咱们制腰带。原来本想给你做个红色的,现在你用了阿彦的身体,就只好跟我一样,用黑色的了……”
“兰芷,你醒来后为了不受人非议,我们都要叫你阿彦。但是我知道的,你永远都是兰芷,所以,请你自己也不要忘记……你是谁!”
白镜之说了一大篇话,最后这一句却惹哭了姜兰芷。她眼珠子在眼中滚动,睫毛微微颤动,眼看就要忍不住泪水了。
白镜之大约也发现了她的异状,他体贴的低声道:“我先走了,你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