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罗，你说这靠谱吗？”
罗建军拿着手里的文件，皱眉看了一遍又一遍，反复确认。
“你倒是说话呀，就这么几个字儿还用得着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方爱玲催促道，“人家都说了，就给咱们两天考虑时间，眼看着就到了，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罗建军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旁边桌上，叹了口气，“我怎么觉得这事看着这么虚。”
“虚？哪里虚？”
“咱们在这医院呆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病人又不是一个两个，凡凡病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又不是什么特殊人物，怎么这天上的大馅饼儿就直接落在咱们凡凡头上了？”
“哎呀，人家不是都说了嘛，这是公益性质的，每年都有公益基金用于像咱们凡凡这种情况病人的治疗和护理，以前不是也有案例嘛。”
这话并没有缓解罗建军心中的疑惑，罗家人世世代代都是普通人，既没有功成名就也没有赚过大钱，他和方爱玲一辈子兢兢业业工作努力生活，从没想到也有好运从天而降这天。
桌上的文件是公益机构前两日交给两人的合约书，承诺可以为罗凡免费提供优质的医疗护理服务，没有附加条件，直至他康复或死亡为止。
“哎，我说你就不要想那么多，那你说，谁能想到咱们好端端的凡凡出去度个蜜月能遇上事故，伤的这么严重，我看啊这就是老天爷对凡凡的一种补偿，根本不算是什么天上掉馅儿饼。”方爱玲继续说道，“以咱们现在的经济实力，也住不上什么好医院，请不了好的护工和康复师，这对于凡凡的病情和身体状况都是很不利的。”
“依我看，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现在怎么样做对咱们凡凡最好，咱们就应该怎么做。”
这话倒是说动了罗建军。
两天来，他第一次点头，“话是这么说，我只是还有点担心…”
“嗨，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咱们先送凡凡过去试试，这不是每天都有两小时探视时间吗？咱们想儿子了可以随时过去看看，要是发现他状态不好，或者还不如现在可以随时叫停，你看这不写着呢嘛？”方爱玲指着合同下面一行小字，“病人家属可随时申请终止治疗服务。”
“我看这机构正规的很，没什么漏洞。”
其实方爱玲看到这计划的那一秒心里就已经同意了，这两天一直在等罗建军的意见。从周铭郴安排的私立医院转到现在的医院起，因为罗建军还没退休，每天都要上班，又不好总是请假。这照顾罗凡的重担就落在了她一个人身上。没经历过得人可能体会不了，照顾一个植物病人是对心理和身体的双重考验，很熬人的。她这段时间也是在撑。
“那好吧。”罗建军终于松了口，“不过到时候凡凡要是有什么不好，我们一定要马上停止。”
“好，都听你的。”方爱玲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