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人家哭得如此伤心,柳如霜动了恻隐之心,红唇微动,终是没能说出来,只是安慰奶娘道:“没错,落雪她不是那样不管不顾的人,至于究竟被何人所害,我答应您,一定为她讨个公道。
只是……还请您不要宣扬,暂时也不要告诉铭伯和伯母,我担心他们承受不住,眼下大婚在即,若是一时冲动惹怒了皇帝或祁王,引火上身就麻烦了!”
奶娘懂事地点了点头,扁着嘴抹泪。
柳如霜犹豫了半响,还是试探着开口:“大娘,您是否想过,也许,落雪妹妹她早已有了意中人,所以才......”
“不,不会的。”奶娘忙矢口否认道,“小姐她向来与我甚亲,容老身说句不敬的话,便是与老爷夫人都没有这般亲近。我俩可是说尽了知心话,小姐若有那心上人,又怎会不让老身知道?”
柳如霜点点头,那么,便不是情杀了。
奶娘泪眼婆娑地望着柳如霜的眼睛,伤心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听到四更鼓响,慌忙擦干眼泪,继续为柳如霜盘发戴冠。
“柳姑娘,你这耳垂上,怎地有一朵粉红色的梅花?”奶娘惊讶出声,见那朵不及半个耳垂大的梅花生的模样俊俏,忍不住上手搓了搓,发现竟不是画上去的胭脂。
“胎记。”关于这个与生俱来的印记,柳如霜并不喜欢,所以也并没有多谈。
五更鼓响,晨曦初现。
新娘已经梳妆完毕,吉时到就要拜别父母,撒酒敬天,泼水出嫁。
欧阳府正厅前,欧阳老夫妇喊退了下人,与“女儿”说着出阁前的“知心话”。
“此一去,便是前程万里,头戴凤冠,却也不得轻松,好好照顾自己。”欧阳大人语重心长道。
“这是伯母在落雪五岁的时候去庙会求来的平安符,她一直任性不肯带,今日你就且带上,算是圆了当娘的一片心愿吧。”说着,秦氏不禁又悲从中来。
柳如霜莞尔:“还是您自己留着吧,我认为她也希望如此...就让它这样陪着您,也算是一份慰籍。”
欧阳铭拉过柳如霜的手,眼角泛泪,低声说道:“孩子,莫要怪铭伯狠心,铭伯这么做是自私了些,但是,若你能因此和祁王殿下永结秦晋之好,终身有靠,那铭伯的罪孽也能减轻几分。你救了欧阳家,大恩大德,铭伯无以为报。”
柳如霜淡然地笑了笑,从衣袖中取出两个锦囊,交到欧阳铭手中,眸中闪着认真的光:
“铭伯,这是如霜此前偶然遇到的一位仙长赠予我的平安福袋,你们收好,里面有可以保命的法力,一定要随时带在身上,有危险的时候,能抵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