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子乐呵呵道:“紫烟宗多有叨扰,能尽上绵薄之力,实是荣幸。我宗有不少痴于花草的修士,与种田虽不同亦不远矣,日后大可以多加切磋。”
长川子一来就主动提议,想给灵虚宫挖个莲花池,种些他拿手的高阶仙莲十丈软红尘聊表心意,但玄真教祖师爷只爱梨花,认为花中只有梨花雪白可爱,尤其不喜姹紫嫣红的花朵,因此只得作罢,幸好玄真教还有种田的习惯,这才把心意表了出来。
秦磐没想到大师兄冰封十年,这爱种田的旧习还是未改,一时倒有些感慨。
但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大师兄身上穿的道袍,不是玄真统一制式的青色,而是白色!
这是掌教白袍!
他大师兄穿着掌教白袍赤脚下田!
秦磐本就给花子虚和逍遥魔君搞得头痛,这下子虚弱地在飞舟船沿扶了一把,稳了稳,才问:“大师兄,你继任掌教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我都不知道,掌教师公终于不耐烦撂挑子了么?大师兄你……”
秦磐刚开口还晕乎着,但越说越兴奋,两只眼睛亮亮地看着大师兄,像只对兄长开心摇晃大尾巴的小狐狸。
于是他手边有人幽幽感叹:“嚯。”
秦磐低头一看,是被他五花大绑捆回来的花子虚,也不知他是怎么蠕动起来的,此刻正歪歪扭扭地趴在船沿上,歪着脑袋看着他,神色还颇为幽怨。
秦磐一个白眼翻他。
听到秦磐准确猜出是大师父撂了挑子,裴镜清哭笑不得。
裴镜清没用海云纱,但他控制灵气探查事物的精细程度,十年前就已经细致入微,因此很快察觉到花子虚身上绑着降魔锁,但花子虚本身并无魔气,便猜想其中必有原因。
于是裴镜清笑了笑:“我们上去说吧。去碧瓦殿等我。”
秦磐应道:“是,大师兄,我先带他上去。”
长川子看着花子虚道友被降魔锁五花大绑,一颗探究之心蠢蠢欲动,但思及此时寄居篱下的立场,虽然目光炯炯,只得强自忍耐,此时见飞舟远去,还有些恋恋不舍,险些没注意裴镜清的告辞。
裴镜清:“对不住,有玄真内务亟待处理,先行一步。”
长川子赶忙施礼:“何须如此客气,内务要紧,掌教真人去忙便是。”